小说 - 写给阿七

作者: 若荷_ | 来源:发表于2017-05-01 15:47 被阅读1次

    亲爱的阿七:

    你好。

    好久不见。

    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习惯叫你一声,阿七。你知道么,就在那天,天上飞着鹅毛大雪的冬夜里,我正和一群孩子们围坐在火炉旁,讲故事听。同事从市里回来,喘着白气对我说:“Rosie,你的信。”那一刻,我是差点高兴的跳起来。阿七,隔了这么久,你终于给我回信了,当我读着你的字,看着你近来的照片的时候,我感觉我看见的不是你,而是时间。我才深刻地体会到,原来时间竟是这么一个强大的东西,足足可以颠覆一个人的面容,改变一个人的生活轨迹。

    那个夜里,当所有人都睡了,我点上了一支烟,走出门去站在雪地里透透气,门外除了雪,什么都没有。但是,我幻着你就站在这雪地里,把双手放在嘴边哈着气取暖,还像原来那般,留着齐齐地发帘,脸还是圆圆的,傻乎乎的。然后我会在雪地里迈着酿跄的步伐,大步走过去,拍你的肩,大声叫你。

    “嘿!阿七!”

    “我好想你。”

    阿七,请允许我向你道歉,我知道,自从高中毕业后,我就消失了,好久,大概是4年左右。如果要算咱们两个失联了多久,想想也竟有十年了。时间真是一个无情的小偷,不是么,我的青春,理想和那些懵懂的爱恋啊,都让它一点点偷去了,仅仅给我留下些记忆的残片,我的故事,不完整,但在我的脑海里,还依旧能散发出些微弱的光芒。

    时光把记忆都打碎了。

    阿七,我从未与你分享过,当我得知高考成绩的那一刻起,心底里迸发出的猛烈感受,直到现在,我依旧记得。就好像是一个残疾人刚刚得知自己的双腿能够站立行走,马上就要推开那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门的时候,病魔再次侵袭,你眼看着那扇门再次被关闭,反锁。是啊,那扇门又要被锁住了,我又要被锁进笼子里了,父母建议我复读,可我没日没夜的喝酒,睡得昏天黑地,那时候,我把什么他妈的亲情,朋友全忘了,内心却始终有一句话反复出现,那就是“不可以。”阿七,我们不是经常讨论这个观点吗?咱们都说,无论做什么,都要遵循自己的本心。于是,我决定了,这不是醉后的糊涂话,而是彻底地决定了。为了这个决定,我曾试图和父母周旋,最后大吵,我的爸爸把我喝得那些酒瓶子都打碎了,我心想,摔了就摔了吧,因为我已经自己买好了前往北京的火车票,明天一早我就要走了,离开这个家,那么绝情。

    阿七,现在想想,当年的我,真是勇敢啊,一个女孩,因为渴望做点率性的事,就离开家,奔赴远方,头也不回。其实我在北京的那几年,当然是会想家的,也会想你。当我眼看着身边的同学因为练习的枯燥,学费的压力而休学甚至是想退学的时候,我也真是迷茫啊,我来的这所小小的音乐学校,教职工总共才有二十余名,学校也不负责帮助学生推荐工作......还有最重要的,就是,我也没钱。当时,身边的人都在琢磨着打工赚钱,我也曾跟着他们,去小饭馆给人刷过盘子,去超市里当推销员,也买过奶茶,教小朋友学吉他......钱赞的差不多了,就和那些个狐朋狗友们,去路边摊吃点烤羊肉串,多要几瓶啤酒,扯上一晚上闲话。夏天里,和朋友们换上好看的短裙,戴上假发,上地下音乐现场看乐队演出,在斑斓的霓虹灯下跳迪斯科......但是往往疯狂之后,我都会十分焦虑,当时我正面临着二年级毕业会考,在借着酒劲儿狂睡了两天之后,我开始用近乎苦行的方式学习,除了吃饭,睡觉,上课,我必须每天练琴十个小时,几乎没有再离开学校附近。两个月后,会考在小礼堂举行,二十多支学生乐队合奏演出,那是我人生中的第一次演出。

    阿七,想想那段时间,我似乎是与以往的朋友断绝了一切联系,与你们生活在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里,又怎么说,也不完全是。因为,我还是会听以前咱们一起听得歌,想起那条一起放学回家的路,那是十七岁的我们都很喜欢朦胧诗。你喜欢顾城,每一天都要给我读。但是当时我一点都不喜欢顾城呢,我永远也接受不了他的生活态度和行为方式。那时我爱北岛,我喜欢他的《日子》,让我看到了希望和光。阿七,我们在一起,总要谈论这些,现在想起来,真是可爱啊,两个十七岁的青春期少女,总是习惯在繁重课业打压下,找到一个虚幻的乌托邦,一个理想之地,躲起来。阿七,你还记得这些吗?我和你谈话,你总是那么沉静,让人感到踏实,心安。我总觉得,这辈子恐怕再也遇不到一个像你一样的,能听我说话的人了。在北京,朋友们谈话,总是夹杂着些许浮躁和不耐烦。嗯,其实也遇到了那么几个踏实点的朋友:一个来自南京的女孩,叫艾米,被学校的一个小小招生广告点燃,就向公司请了半个月的假,又各种方法拖着不回,学习结束后,她决定留在北京;还有一个来自F城的游戏机组装厂的老胡,他用一年的时间攒出了小两万的食宿费,后来,我和他一起组了乐队。

    2004年,我毕业了。我已经到北京的很多地方看过各种乐队的演出。我想,已经到了该组建一支像样乐队的时机,就和老胡说:“你听听这些乐队多牛,咱也组个乐队吧!”老胡说:“中,我弹你唱。”就这样,一个电话后,乐队成立了。

    我决定留在北京,和现实死磕一段时间。

    那是,我们在刘庄,一个离我们学校近在咫尺的城中村,租了间小屋子,当做排练室,我一个人也住在里面。当然,那已经耗费了我攒下的大部分钱,我们一边排练,还要一边找工作,以至于后来,我们的鼓手和贝斯手都是在打工时找到的。我在打工时认识的阿轩成了我们的鼓手,老胡在CD店认识的Sam当了我们的贝斯手,一个外国语学院毕业的大学生。渐渐的,我们开始了真正的乐队生涯。其实这段时光,倒也不是如理想中的那般浪漫,放荡不羁,更多的是对贫穷,寒冷的深刻记忆,以及无休无止排练的真切体验。我清楚记得,我和这些队友一边排练一边从床下翻出一大盆咸菜啃,还有房东上门讨要房租的画面......那是真实又残忍的镜头,画面是黑白色的,日子平淡中又夹杂着苦涩,咽一口口水下去,都是苦的。

    后来,一直撑了好久,我们迎来了自己乐队的第一场演出,在一所高中,我们演唱了仅有的五首歌。我只记得,台下都是闹哄哄的人群。那段时间,我们的贝斯手因为撑不下去,差点走掉......总之,阿七,那可真是一段令人无法忘怀的时光啊,理想与现实反复折磨你,希望与绝望并存。

    也许就是从那时候起,我开始习惯,临睡前点上一支烟,站在院子里,想想从前。有时候,也去周围的胡同里溜达溜达,看老头儿们下棋,和大婶们唠嗑。

    阿七,我那个时候也是很想念你的,大概因为我太沉醉于摇滚乐,写歌完全是因为发泄愤怒,控诉现实,就好像一直在向前疯跑,耗费了我所有体力。我想回归到平静的生活中去了,我想和你平静的交谈。因为有些话,除了你,我已无人可说。

    直到有一次,我们的乐队在某个音乐节演出的时候,打了人。但事实其实是,我们总共的演出时间是五十分钟,可当我们演到二十五分钟时,被通知是最后一首歌。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是音乐节负责人急于让某个大牌乐队登台,延长他们的演出时间......我们当然不配合,于是工作人员上台骂人,拔线,老胡一急上前踹了他一脚。就因为这一脚,我找到全世界最好笑的笑话:我们红了!早上起来,看着网络上那一条条不真实的报道,我心想:我们他妈的出名了?!我点上一支烟,把烟盒往桌子上狠狠一甩。

    其实对于启程去新疆这件事,我和老胡早有打算,大概两年前吧,我就萌生了这个念头,要和乐队一起做一次长途旅行。阿七,说实话,我早就想离开这个城市了,当时北京有个民间诗人说:“全世界的悲伤,此刻,全部化作了北京的霾。”好几次,我躺在我那间小屋子里的地板上,幻想自己就是来自远古的外星人,我啊,在这颗星球上住了好久,眼看着周围的胡同被拆掉,住在隔壁的年轻夫妇因为买不起房子而离婚,那些个著名歌星们画着浓妆在靓丽的舞台上虚伪的唱情歌,身边的姑娘们习惯性的攀比着手提包的价格,写博客说:“我谢谢那些说我成熟和独立的人。”我当时就想:你特么成熟个屁。

    是不是现代人只剩下了名和利。

    阿七,每当这个时候,我都会无比想念你。现代人发发微博,写几个伤感的句子,拍下几个唯美的镜头,不就声称自己是文青么?那咱们那个时候呢,算不算是两个文艺小青年呢?

    启程去新疆之前,我把自己的头发染成了橙色。

    这也算是实现了我们其中一个小愿望,阿七,高三的上半学期,我已经一发不可收拾的爱上了摇滚乐,而你则迷上了纹身和染发,有一天,你拿着一张报纸跑过来偷偷让我看,是一个热衷于变换发色的女设计师,我们津津有味的讨论将来自己会染哪一种颜色,只是,我们都生怕别的同学看见。阿七,不是么,我们其实都努力的融入人群,感觉别人看见,就会疏远我们,把我们当成怪人。可是,也许就在我十年前离开家踏上火车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我知道自己再也无法做一个表面乖乖的好学生了,再也无法把自己隐藏在人群里了,我自动的从人群里分离出来,孤身走上了一条前途未卜的道路,可这不就是我想要的吗?

    与其庸碌无为的生活下去,倒不如做一只失群的孤雁,这漫天的星光啊,就是我的家。

    当我们在去往喀什的路上,坐在卡车上,看一座座高山起伏迭嶂,看一片片旷野无边无际,看那些朴实的人儿们对我们笑,看天上的白云和吃草的羊群......夜晚,在路边的野地里盘腿坐下,老胡弹着吉他,我哼着歌,司机师傅也帮我们打着鼓,阿轩帮我们录像。我抬头,那是个满天繁星的夜空。

    人间太辽阔。

    第二天我就出现了高原反应,整天躺在宾馆的床上,发着高烧,打着点滴,全身上下没有一丁点力气。我当时真的想:我不会就他妈死在这高原上吧。

    阿七,我觉得我老了一点。

    也就是在这场旅行的返途中,我们决定:乐队解散。

    此时,老胡已经结了婚,阿轩要出国进修,Sam要回北京去,他已经找到了在一家外文杂志社的工作。而我,除了几把破琴和银行里那点可怜的积蓄外,一无所有。散伙饭上,我喝了个烂醉,一直抓着阿轩的胳膊,没完没了的说话,傻笑。不知不觉躺在ktv里睡着了。

    乐队解散后我先是回到了自己的家,其实之前也有回过那么几次家的。父母对我早已没有了当年的怒火,无非是在我离开家的时候,一个劲儿地嘱咐我:”天冷,多穿点。”

    每当这个时候,我都觉得自己是个十足的混蛋。

    在家调养了一段时间后,我决定搬出去,我联系上了艾米,她已经从北京来到了E城,在离她家乡比较近的这座城市工作。我们合租了一间便宜的小房子,我在那安了大约两年的家。

    此后,我开始了一段相对平静的生活,我开始疯狂写字,给各种杂志社投稿,其实在北京求学期间,我就下定决心,要写一些东西。目前为止,也还是发表了一些。阿七,这起码也是没有叫我遗憾的一件事。当时我有听说,你在一座小城市的中学当语文老师,有一个安稳的家,我也真为你高兴啊。

    那时候,我也是下定决心,要认真的生活下去了。我和艾米达成共识:要一起学习做菜。于是,两个人已有大把空闲时间,就拿来研习菜谱,因为艾米平常要上班,而我在家工作,所以大部分时间都是我来做菜。饭桌上,我俩边吃还会经常讨论,这个才如何做会更好吃,一起看以前从来也不看的娱乐节目,笑得很大声,一起站在阳台上,听着楼下用高音喇叭放的广场舞音乐,点上一根烟发呆。阿七,这么听起来,我的生活会不会有些无聊呢。

    其实我和艾米平常也不怎么聊天的。每个人总是要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只不过有一天,大概是因为我和艾米同时受了些感情上的创伤,于是就一同安静的坐了下来,不知不觉中说了好多话。阿七,那天我很想念你的,我和艾米讲了许多,我们的曾经。其实和你一起走过的高中时光,那些同其他人一样,埋头于题海的日子,那些为了高考而呼喊出的誓言,那些血淋林的成绩单和排名表,我几乎全忘了。我只是还清楚记得两个夜晚。一个是学考前的前夜。那天我们一起吃完晚饭回到宿舍,趴在宿舍阳台的窗户上看男生们打篮球,看操场上的梧桐树是以怎样的频率和方向随风自由地摇曳着,看这座城市,远方的天空一点点的暗下去......小手机里放着我们彼此熟悉的歌,然后吹着风,一起聊未来和理想,其实那时候哪里懂什么未来,什么理想啊,但是,风吹拂着你圆圆的小脸,把你垂在耳边的发丝吹乱,这时你把头扭过来对我说:

    “Rosie,你知道么,我好想当一个钢琴家啊。”

    时间仿佛是凝固住了,那一刻,什么考试,分数,作业,背书...好像一瞬间全都灰飞烟灭了,内心只浮现出最初的那个梦,干净又清澈,不掺和一丝杂质。耳边会时常传来那些男生们打球的声音。其实我特别喜欢有一大群男生在操场上打球,每次看到我都会想:那是些充满着朝气又年轻的生命。

    那时候感觉,青春还是很美的吧。

    “岁月在这儿,温凉如丝却也能灼身,青春是远方,流动的河。”

    还记得这句歌词吗?

    另一个夜晚,一个晚自习的课间,教室里乱作一团,窗外的车辆和行人在夜光里流动着。我和你就坐在嘈杂的人群中间,坐在我们的小椅子上,你津津有味地和我讲你正在写的小说,哦,那好像是写得两个内心冰冷的女孩在这个冰冷的世界中生活的故事,总之,一个很悲惨的故事。我趴在桌子上,听你讲你的思路,你的想法,我记不太清了,反正你和我说了好多好多,说你还会写下去。说着说着,就一起沉默下来,凝视着桌子,杯子里的热水散发着热气。那时候,周围格外的嘈杂,我却什么噪音也听不见,只听得见一个声音,一个来自内心的,真实的声音。

    怎么也忘不了。

    阿七,写到这儿,你也看到了,我正在尽力地向你诉说,我的故事。只不过,再怎么奋力书写,我已无法描摹出,它的全部。这些写给你的话,都是在无数个无眠的夜里,那些重复翻涌进脑海里的片段,又夹杂着些许回忆,它们总是在夜晚找到我,门也不敲,就这么直接闯进来,让我无论如何也要提笔写下来,讲给你听。

    只不过,脑海里的这些记忆残片,是无法还原生活的本来面目的。正如我所写下的,这些称得上是故事的东西,只不过是生活里的一个角落,而剩下的绝大部分都是,就如人们所说的,生活罢了。抛开那些不切实际的理想与追求,那些我们所认为的,神圣的信仰,每个人不都是相似的吗,每个人活在这世上,总归也就那么几件事,无论你再怎么叛逆,反抗,你总归是要完成它,因为你还是一个人,你就肩负着上帝派发给你的任务。

    我一直觉得,所有人在面对这个世界的时候,都只是个幼稚的孩子,我们的一切掩饰,狂妄的言语,虚伪的面具,丑陋的姿态,在上帝那里都能被窥探地一清二楚。但绝大部分人都不知道,因而常常侥幸,顾影自怜,洋洋自得。

    阿七,我长大了,也遇见了许多人经历了一些事,所以才不想,这样侥幸的生活下去。我承认我的渺小,我的幼稚,我那些个小聪明。所以才会选择平凡,沉默。但这并不是一种麻木。我们不是都说吗,不管走到哪里发生什么,都不要变成麻木的人。是啊是啊,当你虔诚地去完成上帝交给你的任务时,心里还是要装着一些,不一样的东西,被我们称之为,梦一样的东西。于是,一颗心才是有温度的,无论快乐或是悲伤,都是有温度的。

    正如我的现在,我来到了这儿,一个在地图上也找不到的地方。嗯,就是现在,和一群小朋友在一起,我是他们的音乐老师。白天我教他们唱歌,他们的嘴巴总是长得特别的大,声音总是特别的傻,我觉得这稚气的歌声肯定会传到窗外,传到很远的地方去,在人间回荡。我想,那会不会有人被这种纯洁的歌声所打动呢?反正我就被打动了。晚上,我和孩子们围坐在火炉旁,每个人都吸着鼻涕,吃烤山药,我给他们讲故事,那一刻,我怎么能那么开心呢,就这样,我远离了城市,远离了嘈杂的声音,逃开了人群,躲到了这里,当一个小小的音乐老师,我怎么这么开心呢。

    当我开始习惯于思考的时候,都喜欢走出去,对,到外面去。看着不一样的人,做着不一样的事。世界一如往常,每个人都在平凡却又努力的生活着。庞大又浮华的世界里,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

    我们都很渺小,却要以神奇的方式存在着。

    阿七,你以前总是说,很好奇想我们这样的女孩,长大了会是什么样子呢?是啊是啊,我长大了,都快老了。我依旧是一个平凡的人,我没有什么钱,我的青春里没有刻骨铭心的爱恋,我的故事不多,更没什么出息。仅仅有一些想要做的事情,被自己称作梦。我的生活还在继续,倘若许多年以后,我活得没有理想中那般丰满,我也要在这人间做一个平凡沉默,却是清醒的那个人。下一站在哪里,我不知道,但总归会有一个属于我的地方。心灵总该有个归属。

    阿七,我说的这些,你能体会得到吗?我相信你能。

    阿七,任时光流转,你从来都是,理解我的那一个人。最近,每当我到田野里去,看到远处的小房子,炊烟袅袅,看着一群群孩子嬉笑打闹着从我面前经过,看田里勤劳耕作的人们,一代又一代啊。脑海里总是浮现史铁生的一首诗:

    午后,如果阳光静寂

    你是否能听出

    往日已归去哪里

    在光的前端,在思之极处

    在时间被忽略的存在之中

    生死同一。

    我也会想到死,这个所有人最终的结局。因为死并不是一件着急的事,正因如此,生命才有了过程,你才能在这过程中去体味。所以,阿七,不管你经历了什么,我都想对你说

    生活继续向前。

    祁祝你好。

    Ros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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