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里还有张我笑的最灿烂的照片,照片我穿着粉色毛衣,脚上穿着粘满泥巴的雨靴被大姐抱在怀里,她和她妈,二姐都站着,只有我自己傻傻的大笑着。
常从奶奶嘴里听到小时候她们很亲我,春天外村唱大戏去赶会,大姐给我买了个冰棍。记忆里和她去看戏,就我们俩,她给我买切糕。卖东西的老人说长大了她也亲你,她说了句她不会亲我还是亲她爸妈。可能在上小学之前,却长久的定格在了记忆里。
二姐会用自己省下的钱送我个心心念的绿皮塑料日记本。她和大姐已经都不上学了在窑上拉砖干活,笔记本上密密麻麻的记着每天赚的钱。
寒冷的冬天晚上,她想吃方便面了,去代销点买包。我俩在她家厨房用沸水泡着吃了,连调料汤都喝了。厨房里炉火很旺,还没有蜂窝煤,自己家打的煤。用时掺点水,隔几个小时烀上一木锨,使火不至于灭掉。我甚至比她吃的都多,吃完后又渴了,用瓢舀着生水都喝了。我妈从不知道我喝凉水在大冬天,她家人在堂屋也不知道她偷吃方便面。
她们还有个弟弟,喊他华兵哥。他们三个年龄都相差不大,天天在院子里你追我赶,鸡飞狗跳。那时候天天几乎长在他们家,大早上没吃饭都去了。他们还有一个奶,从我记事起就卧床不起了,偏瘫,经常看见她孙女和她媳妇搀扶着她坐起,方便。她甚至比她们都重,卧床了好多年她却白白胖胖、干干净净。我娘被评为好媳妇也理所当然,现在我还记得一年级期末表彰大会时她领奖,当然我奶我妈我婶也是。
大姐二姐很孝顺她们奶奶,替她梳头,每次赶会总不忘给她捎东西。而她奶奶偏瘫失语后只会含混不清的喊蕾和花儿,蕾是她俩孙女的名字,花儿是她儿媳妇的名字。每当搀扶她体力不支时老太太还在笑,她们嗔怪她几句她还是笑的停不下来。
大姐很早就结婚了,好像在窑上干活时认识了李蛋的爸爸。她领回家一次,还是夜晚。那个毛头小子稚气未脱,比大姐还小几岁。家里人都不同意,后来大姐怀孕就住她婆家了。最后不知道办没办满月,反正去他俩家了。快过年时二姐还骑着自行车带我去过几次,那路已经很熟悉了。唯一尴尬的是我穿着棉袄,外面罩着红衣绿裤很脏了还在穿。不知道当时我妈懒得洗还是等到过年再换新衣服,我自己也不要求换。
他们一直没办婚礼,后来俩人都去北京打工了。大姐学问不大,工作却做的风声水起。她很擅长销售,最后买了车买了两套房,用时间证明了当年的爱情。
二姐结了婚之后就很少见她了,她女儿甚至就上高中了。她以前很瘦,现在也像她妈一样发福了。
前年怀孕时见过一次大姐,农忙时在房子上面她见我便过来了。叨叨了半天聊了好多,第二天中午送过来一身孕妇装和一袋粘玉米。
童年的记忆涌上来,只有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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