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六点,马路对面,第三中学的宿舍楼响起熟悉的起床音乐。据说,十几年里,音乐更新过三次。
千里外,宿醉后躺在床上的小北,终于在穿透了三道窗户微弱的阳光里,闭着眼睛,左手支着坐起身来,喉咙里发出不耐的哼声,抬起右手揉眼睛。
小北总是睡很差,也包括今天。可是他顶着的炸开的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头发,总像在说“这个邋遢的男生”。该去剪头了,小北想着,抓了抓头又躺下身去。
昨晚,球队亚军庆宴,觥错杯倾。热辣的菜肉,咣当的酒瓶,颤抖的饭桌,震耳的笑声。
当小北又醒来时,屋子里烟雾弥漫。喉咙里撒了盐一样,在床上一弹,小北拿起昨天下午带回来的半瓶矿泉水,咕咚咕咚下肚。他这才算睁开眼睛,却望也不望墙上停掉了几十天的石英钟。
站在地上,他拖开椅子,屁股像被吸过去一样。趁着电脑启动的时间,小北脑袋摆在桌上,闭起眼睛打了个口纳百川的哈欠。电脑点亮了桌面,也映刺着的眼睛,小北嗅了嗅鼻子,觉得空气和桌面都布满了尘埃。
小北用力的眨眨眼,提起一口气到了洗漱池,打开水龙头。小北狠狠的瞪着镜子里的人,手上三下五除二的解决了口腔和脸上的每日任务,接着拿起了抹布。
回到桌前,瞅着桌子上林林总总的杂件,小北把抹布丢在椅子上,用脚把椅子踢开。声音居然不大。
收着收着,小北哧地吸了一口气,又悄悄呼出。手里信封上的邮票脱了胶。而这,或是他此生收到的唯一家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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