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上海石库门是上海人谈不完的话题,我连发了三篇有关上海石库门的文章。从我姐石库门房子的动迁,想到《把根留住》,到《民国上海石库门的价钿》,再到《上海石库门的情怀》,至今仍然意犹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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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曾写过上海虹口横浜桥的“石库门”,夏衍在《上海屋檐下》描述过石库门里的停子间,木心的《上海赋》里描述了石库门里的弄堂生活。今天我从儿时石库门弄堂里的记忆谈起,我想会引起我们这一代人的共鸣。
我们儿时没有电脑,没有手机,没有电视,连收音机都是奢侈品,然而我们白相的游戏花样百岀,玩而不厌。在那停课闹革命的年代,我们从墙上飞牌子,地上刮(香烟)牌子;天上飞纸飞机,地上顶橄榄滑(核)子。我们在弄堂里滚铁圈,打玻璃弹子,抽打“贱骨头”,撑老黄牛;从前弄堂串到后弄堂里躲猫猫捉迷藏,来官兵捉强盗,老虎赛,这些大多是男小囡白相把戏。造房子,踢毽子,掼结子,跳橡皮筋,玩摸瞎子,过家家应是邻家女孩们白相的游戏,但也有假小子混了男小囡里白相额。
我还会下象棋,军棋,飞行棋,五子棋,跳棋。我还会争上游,八十分,接龙,玩24点。玩骰子,博眼子,打沙哈是赌博的游戏,但我们不是赌钱而是赌玻璃弹子,香烟牌子,糖纸头,橡皮筋等。有时候赌输了也会懊恼,悔恨,这也算小时候的一种挫败教育,长大了做股票,打麻将也要比女同胞输得起。
弄堂里吹口琴,吹笛子,拉二胡,学唱样板戏的声音此起彼伏。早晨起来学打拳,举哑铃的,拉韧带的,竖蜻蜓的也不少,弄堂里的向阳园已是后话了。
小小的弄堂也是别有一番天地,从弄堂里走岀来的大师也不少。有像杨百万一样的“股神”,有像胡永华一样的棋类冠军,有拉二胡,吹笛子的演奏家,也有像张瑜一样的电影明星,波波是否也在弄堂里混过,我就搞不清楚了。弄堂留下了我们快乐的童年,也留下了我们失学的遗憾,然而快乐和失去都是难以忘怀的记忆。
“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小时候的玩伴,邻居的赤裤兄弟,今在何方?儿时石库门的弄堂今又在何方?人们只能从记忆中去寻找,寻找那乡愁的所在,这也是近来网上石库门文学热的原委。我也来蹭一下热闹,我将那乡愁留在那白白的纸上,留在那手机里,留在那硬盘中,留在了我的DNA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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