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啸山庄》中的哈里顿

《外国文学研究》1988年的一篇《谁是＜呼啸山庄＞的主人公-＜呼啸山庄＞的艺术结构研究》颇为有趣。之前更多被希斯克利夫和凯瑟琳的爱情故事吸引，未曾留意哈里顿在叙事结构、故事情节以及主题中的独特作用。

《呼啸山庄》

《呼啸山庄》某种程度上是哈里顿的故事。故事开头，在呼啸山庄古老宅子的正面墙上刻着“哈里顿·恩肖，1500”。哈里顿一度堕落到不认识刻在上面的自己的名字，被剥夺了受教育和表达自己的权利。他最后获得新生也寓意家族的希望和幸福。哈里顿贯穿着整部小说，他是第一代人仇恨的牺牲品，见证了呼啸山庄一步一步成为人性冰冻的地狱，又和凯茜（凯瑟琳和埃德加之女）的共同努力，使其变成“散发着花香”、门窗不再禁闭、孕育着知识、情感和希望的新天地。

呼啸山庄是一个封闭的场所，看似没有受到工业革命和时代潮流的影响。在这里，最极致的爱和被极致化的恨释放，人性的弱点和肮脏也被放大。希思克利夫统治下的人间地狱里，人性堕落为狗性，如同洛什伍得眼中张牙舞爪的狼狗，吞噬着陌生人眼中一个被异化和扭曲的世界。曾经只怀有爱和美好的伊莎贝拉，只有同样被虐待的狗向她投来一丝慰问。

凯瑟琳的伟大在于从自我依附到自我寻找的转变：女人不再是男人的附属，而是独立寻找自我价值的个人。较之凯瑟琳，其女儿凯茜像是黑暗中的火焰，也为呼啸山庄带来了希望。凯瑟琳·恩肖，凯瑟琳·希斯克利夫，凯瑟琳·林顿，翻来覆去不过一个名字。和哈里顿结婚后的凯茜最后又成了凯瑟琳·恩肖。一个循环，变换了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