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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绪漰溃

情绪漰溃

作者: 邱新英 | 来源:发表于2022-08-26 22:12 被阅读0次

          初秋早晚有些凉意,中午依然是火爆的日头。

          老公为躲个中午的不愿应酬的饭局,上午9点多就出去了。而我10点多去河边洗衣服,11点半左右回来了。早饭在大锅里盖着,中午我和老爷子凑合着吃了点。

            吃完饭,老爷子闭着眼睛静静地靠在叠好的被褥上,我以为老爷子睡着了,不便打扰,便刷会抖音。不一会老爷子忽然坐了起来,开始往外挪动,我连忙把碗筷和桌子从炕上收拾下去。

        老爷子穿了鞋,慢慢地下了炕,右手拄着拐,双脚擦着地面往前挪动着,我则负责在他身边护送。(老爷子的眼睛几乎看不见,只有右眼夹有些余光)

          老爷子摸索着进了他自己的房间,把凳子上尿壶放到炕上,扭开了盖子,我则习惯地把他的上衣撸起来,攥在手里,以免尿到衣服上。这时尿液已顺着老爷子的裤档,裤腿哗哗而下。

          我顿时手无足措,看了一眼旁边的便盆,不好用。向老爷子招呼道, “赶忙用尿壶接着”。情急之下我又用双手撸下了老爷子的裤子,老爷子拿起了尿壶,不一会听到尿壸里有了响声。

          老爷子把尿壶的盖子扭上了,我发现盖的不太好,但没在意。

          老爷子往凳子上放尿壶的一瞬间,忽然,“啪”的一声,尿壶被跌了一下,倾斜在凳子上,盖子开了,掉落到了地上,我赶紧抓起来扶正了,捡起盖子又重新盖好,但尿液早已顺着凳子流到了瓷砖上,顿时空气中充满了刺鼻的尿骚味。

          老爷子右手扶着炕,左手抓一把左边裤腰,再抓一把右边裤腰,就这样一只手反复左右轮换着,终于提好了裤子,慢慢上了炕,脱了鞋,扔在了炕上的鞋盒里。

          我拉开放尿壶的凳子,在后面老爷子的衣柜里找出他的裤头和秋裤,让老爷子自己换上。

          我先到厨房把碗筷刷了,厨房里此时也充斥刺鼻的味道。当我当收拾完后,老爷子的衣裤换了下来,我用脚踩着换下的衣服直接擦干了地上的尿液。本想把地上的衣物收拾到洗澡间,但转念一想,等老公来家再处理吧。

          一股睡意袭来,但是上午老公赶集买的横条纹鱼在水槽里还没洗,凑近看了看,虽然塑料袋开着口,却有些小飞虫飞来飞去。由于温度高,再放下去会变质的。放入冰箱冻起来吧,晚上还要吃,洗鱼早晚也是我的事情,但上午上河洗的衣服多,还刷了几双鞋,担心手会受不了。犹豫再三,还是硬着头皮洗洗吧。

          拿来盆子,把鱼倒进去,拧开水龙头,自来水水哗哗地流进盆子。我找出厨房专用剪,先剪开鱼肚,掏出五脏,然后左手握住鱼身,右手用剪刀的刀齿刮着鱼鳞,鱼鳞虽然还算好除,但无奈鳞多而细小,我的左手开始有些吃力。随着一根根被收拾干净,左手开始变得麻木,无力。过了许久,一看还剩三条,直想停下来不干了,但还是强迫自己坚持一下吧。

          直到洗完最后一条鱼,左手像受了重伤一样,僵直无力。我用右手怜惜地握着左手,一种酸楚扑面而来。

          老爷子已经患脑血栓病七年了,从医院回来的那天晚上,我便决定让老爷子在家里住下了,一直到现在。前些天家里装修,老爷子不得已去大姑姐家住了几天,房子还没装修完,老爷子就急着让老公接回来,说闺女家不是自己家。

          老爷子的衣食住行,老公我两个全包了,大姑姐倒也顾家,闲时会买些菜,做些饭送回来。

          老爷子有时会常常闹肚子,感冒时会不知不觉地尿炕,大便干结时近二十天不排便,需要老公动手往外抠。而这一段时间,老爷子几乎天天尿裤子,流到鞋子里,流到地板上。

          洗完鱼,我来到西炕,定了时打算休息,但翻来覆去睡不着,心里堵的厉害。

            1点多了,听到了老公回来的声音,我招呼道,“你去把老爷子的尿壶倒了”。

          “满了?……好啊”

            又是一阵开门关声,紧接院子里有了脚步声。

          “你把老爷子的秋裤和内裤丢了吧”我又叮嘱道。

          “咋了?”老公问道。

            “尿湿了,尿壶倒了,也擦尿了”我没好气地答道。老爷子的衣服基本上都是我洗的,而这次味道太大,而且他的秋裤有10多条,内裤有近20条,丢件倒没关系。

          老公应声出去把它们丟到了垃圾桶。

          “你以后少买些难洗的鱼”我按耐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你说什么?”他走近了,推开了门。

        “我的手洗鱼洗的都不会动弹了,你以后家里的事情帮我分担点,我也累……”老公除了偶尔帮助做饭,家务基本上是不参与的。

          “你又到了更年期了吧,”门“啪”的一声,被关上了。

          “我一天天的可怜这个,心疼那的,可有谁心疼心疼我呀?”我看着柔弱无力的左手,大声喊了一句,再也忍不住了,泪水夺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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