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家具卸下后,天宇说:“你在这里先把炉子生着,没有多少东西了,这次我一个人去,有他们一家子帮忙,没问题的。”说完掉头岀去了。
珂铭在后边嘱咐一句“干活小心点”便到院子里找柴禾去了。
天宇把剩余的东西搬至他妈家时,已是黄昏。他不得不抓紧时间,为了让儿子放学回家能看上电视,卸完车便开始安装电视。当他搬起电视准备进屋时,突然眼前一黑差点摔倒在地,不得不慢慢蹲下把电视放在地上。然后双手托着电视喘息起来,额头上的汉珠不断往下滚落,胃里也翻江倒海的难受,他知道是病魔又回来了。两天没有透析了,再加上今天的体力劳动,天宇本想着经过两个多月的治疗,已经好很多了,这一下又回到解放前。天宇双手抱肚脆在地上尽量保持平静,她不想让妈看到自己赢弱无能的病态样,更不想破坏自己在儿子心目中的男人形像。大概过了五、六分钟,天宇又抱起电视机,咬紧牙关坚持抱到屋里。然后又接上天线,正在专心调试时,儿子从外边闯进来。见天字正在调试电视就问:“爸爸,咱们家的电视怎么搬奶奶家了?我听别人说咱们家把房子卖了,是真的吗?”
“大人的事、小孩子别过问,你就只管在奶奶家好好住着,把书念好就行了。”天字无奈地说。
“哦!我知道了。”球球很理解的样子。天宇看着儿子很平静的样子,心想现在的孩子这么早熟,肯定对家里遭遇的一切变故了然于胸,只是想求得一个证据罢了。
把电视调试好,天宇和妈说:“珂铭一个在那里肯定会不习惯,我赶紧过去了。”临走又对儿子说球球,晚上不要乱跑,听奶奶的话。” 天宇迈开腿刚走两步,球球就冲天宇大喊“爸爸。”
这一声爸爸几乎要把天宇的心叫碎了。
天宇停住脚步问缓缓回过头问:“你有什么事吗?”
儿子瞪着天宇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爸爸,我想跟你和妈妈在一起住。”
“听爸爸的话,到时候爸爸妈妈自然会来接你。”天宇说完大步出去了。
球球看着父亲的背影,两颗豆大的泪珠从眼眶滚落。走出大门后,天宇忍不住回头看看儿子,仍站在家门口,向这边张望,幽幽的灯光下,依稀有泪光在闪烁。天宇的心刀割一样疼痛,双眼也不觉模糊了。
来到村东的窑里,珂铭已经把饭做好了。腊烛摇曳着灿烂的火苗,流露岀时光的柔软与慈悲。虽然窑内墙壁斑驳点点甚至伤痕累累,但这并不能阻止此刻幸福的流光在窑内荡漾。尽管清茶淡饭,粗布素衣,但朝暮相依的温馨和甜蜜远胜那短暂的盛世繁华。
吃过饭天宇说“明天我想一个人去透析,行吗?”
“你一个人行吗?我闲着也没事,还是我陪你一起去吧。”珂铭回答。
“我一个人没问题的,再说我和镇上收苞米的小胡已打过招呼了,明天去咱们家打苞米,你过去看一下秤,别让他们称错了。”天宇商量着说。
“现在卖是不是太亏了,以前咱们可从来没有过年前卖过苞米。”珂铭说。
“亏不亏,谁也说不清,市场行情变化莫测,谁也没长前后眼。再说咱们家苞米囤在院子中间,任叔家儿子结婚也碍事。”天宇解释道。
“唉!粜就粜了吧,反正咱们马上也得用钱。”珂铭叹口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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