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迷藏,捉迷藏。”
“东边躲,西边藏。”
“我来捉,你别慌。”
“撕下黑布倒计十,”
“抓住你们笑嘻嘻。”
“十”
“九”
“八”
“七”
“六”
“五”
“四”
“三”
“二”
“一……
“零”
辛毅撕下了蒙在眼上的帕子后,小伙伴们早已经全部躲起来了,只剩下夏日梧桐树的树荫间的鸟儿发出的啁啾声在空荡荡地院子里回荡。
“你们都躲好了没有?我要来抓人了。”辛毅大声地喊着。
“毋庸置疑,那些家伙肯定是躲在那栋三层楼里面了,毕竟这偌大的园里也再无藏身之地。”辛毅这般猜想。
园子里面十分地静谧,就连一片树叶掉在地上都能清晰地听见。当日的楼门大敞着,进楼后我直奔三楼而去,毕竟在那栋楼里,三楼是最好的藏身之所,里面光线差甚是昏暗。三楼被分成了五个隔间,第四个隔间里有一个废弃的衣柜,第五个隔间里有一套连着的灶台,取了锅后便剩下一个个串通的大窟窿,里面也是可以藏人的。而前三个隔间处在正西边,加之采光的问题,有大片的角落阳光根本无法照的到。在哪里黑的伸手不见五指,随便蹲起来就可以躲藏。
我先跑去了第四个隔间,果不其然地发现小伙伴橘子。他当时就躲在衣柜里,我走过旁边的时候他开始屏气凝神,生怕我发现了他。其实也并不是我看见了他,就是借着一种直觉去猜测他就在衣柜里。
之后,我和橘子便去了第五个隔间,在那废弃的灶台窟窿坑里,找到了新野和阿杰。
至于剩下的那三间套房实在是太黑了,黑的如同深渊一样可怕。我和橘子,新野和阿杰四个人朝着里面喊了几声“有人吗?”见没有人应,便匆匆离开了三楼,毕竟那种地方多待一秒,就要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相较于三楼的格局,二楼的就要简单的多。可能是以前作为用餐的地方。所以开有很多的窗户,采光也较三楼好的多。待在这里很容易被人发现,所以一般也没人会选择在这里躲藏。但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决定亲自去巡视一圈。结果还真有意想不到的收获,二楼以前用餐的桌椅几乎被搬空了,只剩下最南面一张瘸了腿的桌子斜斜地爬着。我踱步向着那张桌子走去。便顺利地找出了爬在桌子背后的小光。
然后他们几个都陆续地出了楼,在院子里集合,等待下一轮游戏的开始,按照规矩我找出的第一个人将会被蒙上手帕,做为下一轮找人的对象。
而此时,我所在的这轮游戏还没有结束,因为还剩下叶浩一人还没有找出来。也就剩他了,每次玩捉迷藏他总是最后一个被找到。
既然三楼和二楼都寻找过了,那想必叶浩肯定是在一楼了。我心里这样嘀咕着,并快步下了楼。
一楼里面几乎被拆空了,根本找不到什么好的藏身的地方。我环视了一下四周,唯有门背与墙壁间行成的封闭的夹角好像可以藏人。一想到马上就能结束这局游戏,我也由此变得兴奋起来。
“叶浩,出来吧!”我用力把门拉开了。但不料却从门背后冒出了个面部浮肿的男人,随着门的拉开那具尸体重重地摔在地上。
我当时被吓蒙了,一时惊慌失措地跑出了那栋楼。
院子里的小伙伴们看到我一脸惶恐的样子,便问发生什么事了。
“一楼,一楼的门背后死人了。”我慌张地说。
“你在胡说些什么,辛毅。”橘子说道。
“不信,你们,你们去看啊!”我焦急地说。
然后橘子和其他几个小伙伴便约着我又一起去了那栋楼。我站在门口,没敢进去。他们几个手拉着手进了楼。
接着橘子跑了出来,拽着我的手便从那座废弃的酒店里开始疯狂地逃跑。
出了酒店后,我和橘子们都向着南枫镇跑去。在橘子的鼓励下,我去了镇上的小卖铺报了警。
“那叶浩呢?你们都跑了,叶浩不还在那栋楼里面吗?”方唐连忙问道。
“当时都慌了,各顾着自己跑了,谁还管那些?”辛毅道。
“也是啊!那尸体有大片的腐烂,成年人看了都毛骨悚然,更不要说及你们这些孩子了。”方唐顺势摸了摸辛毅的小脑袋,对刚才辛毅所说的这些做了笔录,准备起身离开辛毅的家里。
刚要出门恰巧碰到了下班回来的辛毅的父亲。那男人一看到我身上的警服,便开始大发雷霆,斥责起辛毅来“你小子是不是又在外面闯大货了,看我不揍死你。”
方唐见状,连忙拦了下来,并与之道清了来访的原由。
“这家伙整天就知道闹腾,还跑去隔着这儿两里地的边城玩,真是不让人省心啊!”辛毅的父亲道。
“那天是星期六,学校早上补课,下午没课,回家的时候,橘子,新野约我一块去的。”辛毅探着脑袋说。
“还敢狡辩!你这兔崽子!真要把你老爹活活气死。”辛毅的父亲生气地说。
“玩是孩子的天性嘛!老哥你消消火。我倒觉得你们家辛毅这孩子很勇敢,很优秀呢。”方唐道。
听我这么说,辛毅在一旁偷偷的乐着,而其父却一言不发,只是叹着气。
方唐急着办案,想着早些离开,便开始搪塞辛毅的父亲。
“这是我的名片!有什么事可以联系我的。”方唐道。
说罢,辛毅的父亲也递给我一张名片。
方唐粗略地浏览一下名片,就将其放进了自己白衬衫胸前的口袋里。然后匆匆离开了辛家。
下楼后便接到了局里的电话,说法医那边的尸检结果出来了。方唐听了精神一振,开着车一路从南枫镇赶回了局子约着涛子去见法医了。
一路上,涛子告诉方唐,法医名叫秦藁,在当地颇有名气。以前局里的尸检也都是由他来做。年纪轻轻便获得了博士学位,并且参与的案子现今已不下百起。是一个很厉害的家伙。
就这样,方唐听了一路涛子对这个法医的称赞。终于到了那个法医所在医院的楼下。下了车后,我同涛子坐了电梯去了12楼秦藁的工作间。
随着“叮”的一声,电梯的门闸便打开了。医院的楼道里格外地阴沉,里面感觉不到一丝的生机,整个楼道里充斥着福尔马林的味道,1208间的门牌泛着戚戚的白光。
我和涛子推开门进了屋,一股尸臭味便扑面而来。而秦藁正在忙着处理一具尸体。我和涛子不好意思打扰他,便在一旁静静地站着。
“两位别楞着啊,那边有手套,过来帮我搭把手,把尸体翻过来。”秦藁道。
我和涛子带上手套,便将解剖台上的尸体,做了个180度的翻转。
涛子也在此刻顺便把我介绍给了秦藁。
“这是我们南局新来的局长,方唐警官。以前在北局当副局。”涛子道。
“你好,我是当地的法医秦藁。”秦藁道。
方唐开始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法医。
秦藁穿着一身白色的隔间衣,身形有点瘦矮,但那副金丝框眼镜厚厚的镜片下却雪藏着一对甚是锋芒的眼睛。感觉他投身出来的目光就如刀锋般尖锐,所有的事物在那双眼睛下都不能有半分的隐藏。
“早就听说过你的大名了,涛子在车上还给我说你的事呢。”方唐避开秦藁的眼神,接话道。
涛子为了使气氛变得融洽一点,便接话道:“既然大家都各自介绍了,那么就请秦藁来分析尸体吧。”
秦藁手里拿着一把止血钳,开始慢慢地分析尸体。
首先尸体呈俯卧位,尸体的后脑勺部的头发大面积的缺失,从头皮的浮肿程度来看,应该是被凶手用手硬生生地耗下来的。至于背部那些密密麻麻的刀伤,应该是死者死后凶手故意留下来掩人耳目的,并且那些刀伤都比较浅,最深的一处刀伤也只是刚好触及深颈膜而已,而那里也仅有一条静脉穿行,不能致命。
“那你能推断出是凶手所用的凶器是什么嘛?”方唐问道。
“从伤口的形状以及深度来看,应该是一把普通的水果道。”秦藁道。
接着,秦藁将尸体翻了过来,尸体的整张脸已经高度腐烂,但整个口腔里唯独少了上方的两颗门牙。这是当天我没注意到的。两只手掌有与硬物摩擦过的痕迹,可见死者在死时有过剧烈的反抗,但除了手臂外,又不能看出死者其他部位有发力过的迹像。从尸体的腐烂程度以及现处的季节温度,可以推测死者大约是在一个星期之内被害的。
打开了胸腔后,可以看到死者肺部有严重的肺水肿。肺叶边缘钝化。肺表面有肋骨压痕及窒息性的点状出血。并且这都过了快一个星期了,尸体依旧没出现尸斑。向下移至腹腔,可以看到胃内还残留有大量的食物残渣,而在十二指肠以下没有找到食糜,从这点就可以知道死者在死亡前的两小时以内还饱餐了一顿。
死者的指甲里面很干净,几乎找不到任何泥沙,水草之类的。这也就排除了死者失足落水而亡的可能性。
从尸体的整体情况来看,其最有可能的死因便是被人按在水中导致地缺氧而死,并且凶手对死者死后进行了位置的摆正以及背部刀伤的处理,那么很有可能那家废弃的酒店就并非是第一做案现场。
秦藁分析到这里的时候,方唐就明白了这件案子并非自己想像的那么简单,其中有很多诡谲的地方正等着自己亲自去侦破,一团团迷云也将接踵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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