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得见花落的声音么?”女人睡不着,摇醒了自己的男人,用双手托住他的脸,脉脉含情地盯着他问。
“啥?”男人迷迷糊糊地,揉着睡意未消的眼,不住地打着哈欠,猛地反诘道。
“你听得见花落的声音么?”女人不得已,只好重复了一遍,这次比先回的语气明显逊色多多了。
“什么花开花落的?我困得要命!你就饶了我吧?”男人表现出极大的不耐烦,貌似压根就没有拿女人所说的话当回事。
女人感觉很没趣,便扯过被子为他盖好,让自己也缩了进去,随之将一头青丝散放在了绣着七色鸳鸯的大红枕头上。
女人回忆着突发奇想所引发的刚刚一幕,就连自己都觉着有点意思,故而此前的没趣也就不复存在了。
女人合眼不久,便猛然感觉自己的听觉一下子灵光了。
“那不正是花落的声音么?我居然也能够听得见它!”女人差点惊叫出声来,好在没有!
“好像在梦中?管它呢!静静地,凝神屏气地听,就是了!”女人告诫着自己,也将心态调正到了最佳位置。
女人再度发现,在一层层错落有致的碧叶上开着的花儿,早已没有了先前的艳丽和娇嫩,想必是经历风雨雪霜的考验和洗礼的缘故。
此时此际,一片片有些发暗的花瓣儿,正接连地重复地间断地零落着。
女人感觉自己好像就是那朵早已失却先前艳丽和娇嫩的花儿,正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不住地抹着心泪。
尽管很不情愿,但是寒风却像一只有劲的大手正在撕扯着它的心瓣儿。
依稀听到花儿也在问自己:“我究竟何以要坚守在这里?我究竟在为谁绽放?又在为谁飘落呢?”
女人感到一种莫名的沮丧和无奈,正袭扰着花儿的神经末梢。
看上去,花儿脆弱到了极致。
热泪从女人的眼缝里挤出,渐渐地由小变大,像是吹出的小小气球,并开始慢慢地一点一点地向低处滚去,直至陨落而不见了踪影。
女人不免有了感慨:“能够听得见花落的声音的,恐怕除了那个近身用心聆听的,也就只有自己了。”
女人也暗自庆幸:“自己听到了,其实已经挺好了。”
女人又觉着自己有些贪婪:“要是,真有那么一个能够近身用心聆听的,岂不更好更妙?”
然而,女人最后却在叹息:“可是——那个谁,又在哪儿呢?他,真的能够听得见花落的声音么?”
这次,女人真的睡着了,那可是在无望之中才睡着了的。
梦中,女人见到了那个近身用心聆听的他。
他屈下身来,半跪半蹲在花儿的面前,将它围在怀里,将耳朵紧紧地贴于花儿的脸庞,用心地聆听着花儿的哭,花儿的诉。
女人俨然听到了花儿饱含深情地对他说:“此生有你,吾愿足矣!此刻有你,吾死何憾!”
女人也依然看到花儿的那个他一下子瘫软了,且抽泣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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