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兰巴托的夜

    ……这世界有那么多人/多幸运我有了我们/这悠长命运的黄昏/常让我望远方出神……

  这世界有那么多的人，我成了我们，多幸运！

      这是以前的开头，下面是现在的开头，原本题目是《这世界那么多人》，现在成了《乌兰巴托的夜》。我是一边往前走，一边零零碎碎的记下自己所经历所感觉到的。

      ……那一天你微笑的脸/如今闭上眼 我还能看得见……乌兰巴托的夜 那么静那么静……穿过旷野的风 你慢些走/唱歌的人不时掉眼泪。

      “废话越多，女人幸福指数越高”，这是话唠群的群公告，群成员是包括我在内的大学同寝室的三个女人，因为在一个城市，所以走的更近了些，我们聊的话题无所不及，也会夸张地说起无异性聊天交往的寂寞，真真假假，图的就是一个“乐”字。总是那么端着的雯那天却说，说有那么一个相对高端人群的聊天软件soul，可以下载试试，说不定有万一之得……这软件我知道，也曾上过几次，没觉得有什么高端，似乎每个人都如在云端，遥远而又神秘，去年又上过两次，感觉很多人打招呼的方式有“约炮”之嫌……雯说，原来可以，现在有点乱了。那晚我有点落寞，想找个人毫无顾忌胡天海地的乱说一通，这种不负责任的神聊，曾让我打发了不少难以排解的时光。

    我下载了soul，犹如一块骨头被抛入饿晕了的鬣狗中，一些人立马闻腥而来，有不暇之感，我一向有自己的取舍标准，“美女好，女士好”（我的感觉前者有些轻浮，后者缺乏情趣）或是用寻常的没有任何特色的问候语来打招呼的，我基本上都不予理睬，还有那些名字很平常头像很少儿或是让我觉得难受的，我都不作任何回应……反正人多，有的是闻风而动的无聊之人。我当时正在跟一个叫“小明同学”的人闲扯，说自己第一篇作文的主人公就是小明同学，“小明同学在马路边捡到一分钱，把它交到警察叔叔……”对方说，版权费我就不要了，要接着把我写下去，长大后的小明同学遇到一富婆，“颜值高端豪车别墅，多少靓仔猛男都不喜欢，只迷恋小明同学……这样写可以吗？”对对，就是这样的，无论在哪儿，好歹实现了一回就行。”这是个各方面感觉都很一般般的男人……我喜欢儒雅内涵英武的男人，难找，就退而求其次了，有意思的也是做人的一大优点。

    “你关注的两个人都没有关注你。”突然有人给我来个这，透过文字，我几乎读出了对方语气和表情里的嘲讽，“是吗？我倒没在意的。”我是真没有注意到，soul我很少上，很多东西压根没研究过，谁加了我，我又加了谁，没一点印象，“但他又怎么能看见我这呢？”好像明白了我想的，“你可以把你的状态设置为“’隐私”，’别人就看不到你了”……他很熟练地指导我怎么做，还发了截图，好像我跟他原本很熟似的……我终于放下其他两个闲扯的对象，“有点意思，今晚可以不寂寞了！”他好像以男人有没有两面性作为正式谈话的开头的，

“那众人眼中的你是什么样子的？”

“一个事业做的还不错家庭也很幸福的男人。”

“另一面呢？”

“是个渣男，有过情人，有过一夜情，对婚姻不忠……”他坦率地说着自己的“卑劣”之处，很可爱。

“只要你爱人不知道，你开心她幸福就行，其余随它吧！”我做见多识广似的劝慰他。

“你呢？”他开始问我，

“我跟你不一样，我表面内在都渣。”

“渣到什么程度？”

“十来个幸福之家被我拆散了，还有几家被我弄的鸡飞狗跳的，而我——我在旁边笑！”

“你要的太多！”

“我没要啊，他们非要给我。”

“老公知道吗？”

“不知道，他对我很好的……”

“不可能吧？我怎么有点不相信啊？”

“爱信不信，随你哟！”

……

    我就这样跟他胡编乱侃一气，那晚上我神采飞扬，特别适合聊天，他说什么话我都能接上去，扮演着一个刁蛮任性胡作非为但别人似乎又无可奈何的霸道小女人。坏，原来是如此痛快的一件事，哪怕只是言语上的。“太晚了，不能这么聊下去，明天还得上班呢。”舍不得就此作别一个让我在聊天里如此放纵的男人，我要了他微信号，他很快加了我。我在微信里刚开始就亮明了自己的真实身份，承认自己刚才乱说一气，因为无聊，所以在soul里释放了一把，他也说了自己的名字和职业，湖南长沙人，一个月来郑州几天，我喜欢南方人，他偶尔来郑州几天的这种疏密之态更增添了我的好感。那晚微信上我们聊地不多。

  “昨晚我跟你说了一晚上实话，你却跟我瞎说了一晚上！”这是第二天早晨他的微信开门语，他昨晚地坦白让我想起了罗曼罗兰。“世界上只有一种真正的英雄主义，那就是在认清生活的真相后依然热爱生活。”我固执地觉得这个男人身上还保留着一丝清醒和道义，我喜欢经历丰富但又保持着少年心的人，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相信他就是这样的人……也许越是内在简单的人越是在意自己短时间里的“癫狂形象”，我得意于自己在这个人面前的样子，也倍加珍惜给我表现自己这个样子的人，那天上午，简单地聊了一些，他说看到我照片了，啦啦啦啦，很得意的样子。我好像还发了几张以前的照片给他，有一张是群体的，他把我那个高高的女同事认作是我，“听我的，留长发吧”……那天他没有给我看他的照片，我应该要了，但他没发。啥时候给我发的照片，我都忘了，还很多，年轻时痞帅痞帅的，这几年苍老了不少，很爷们的样子，有一张照片印象深刻，正跟一群男人嬉闹，平头，夹克，嘴里还叼了根烟，一副浪荡不羁的混混摸样。

    我们的正式聊天是以“互撕”为主要内容的，他很会聊天，能从你话语中截取关键处切中要害地进行评判和责难，不留余地。我不愿意落后他，就着他话的内容故意批驳和反击，我们似乎都在卖弄自己的深刻和聪明。涉及感情，我们好像都在试探，渴望真情又嘲笑真情，真真假假的。他说，我们像两只刺猬，还给我唱了用“两只老虎”的音调改编的“两只刺猬”的歌，他的声音绵软悠长，有点压抑着地俏皮，“哈哈，你的口音跟电信诈骗口音一摸一样哟！” 他故做晕状……当时听这首歌的实际情形是，我的眼泪已经眼眶里打转。当然，我并没有告诉他，我能想到，一旦自己对他有稍微感性的直接表达，他又是那句“你完了”的话，隔着屏幕就能感觉到他那种志得意满胜券在握的“嘲弄”…… 

    他说过自己的女人缘很好，吃饭时，收到过陌生女人托服务员送过来的写有电话号码的便条。“我希望有一天我老了，回忆往事，记忆力有一个北方女子” /  “我给你唱支歌吧？”/  “你所要求的时限已过”……这不是一个简单的男人，经历丰富，谙熟女人心，无奈我喜欢。我无暇顾及他是天使还是魔鬼，我如一潭死水，这个人缓缓搅动了我，我需要这样的动荡来提醒自己，“我还在，我还能动！”周一他坐高铁回长沙，那天上午我刚好没什么事，陪他聊了一路，还是吵，但有些调情意味，起码对我而言是这感觉，下午一两点时分到的，他媳妇去车站接的他。那晚临睡之前，他似乎礼节性地道了个“晚安”，我给他发了个哭脸的表情，下面是他的回复： 11.09  怎么了？/11.23      睡了吗？/ 11.49  慢慢会习惯没有我的  /1.49  没睡着，失眠了，在客厅里抽烟  /    我被这个男人的几句话彻底搅乱，正如他所说，我完了！

      第二天，我正夜班，他突然说想见我一面，说什么“线上和线下来一次情感的重合”，我以为是玩笑，但对他的“把你发位置发给我”，我还是王顾左右而言他问了句别的，他没有回答，直接来了句“你这是拒绝我吗？”他总是这样，语气温和，内容却不给别人留余地。我也不含糊的回应了过去，“是的，我觉得太快！”他确实又来郑州了，“别想那么多，不是为你！”他的原话。我最终没过去，他也没有坚持。夜晚是个好东西，能让人卸下伪装，那晚我们的聊天明显真实了很多，他说起自己的家庭，还有他的妻子，还说自己对未来总有些担心。我不敢细问，生活都有各自的痛点，我想我还不到问的时候。我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害怕失去的东西，但对人我一直有警惕之心，“这一切也许都是招数”，屡屡告诫自己的同时，我也清楚地意识到，哪怕真的是什么“招数”，我也喜欢，它彻底拉近了我，所谓的警惕告诫与其说是防他，不如说是害怕自己的决堤。但这些并不妨碍我在他面前的继续讽刺打击，有一天他似乎真的生气了，“我就是渣男色狼，专心骗取女人上床为乐！”    然后不再理我，好在我们似乎都有着极好的忘性，下一次聊天继续，或真诚或戏谑。

  周三，他又在回去的路上，我也无心做其他事，午睡中醒来，身体慵懒，空荡荡的宿舍里突然有了些别样的气息，聊天似乎开始有一种模糊的暧昧，他明锐地嗅出了里面的异样，

“我是一个寂寞的女人。”

“你在诱惑我？”

”是的，可以吗？“

    我在挑逗，他在试探，我也在纵容，我们终于撩开互相嘲弄戏谑的伪装，说话变得放肆直白起来，他似乎是一个受过专门训练的人，很淡定，“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他总是这样：摆出很绅士地样子，问出让人瞠目的内容。这绝对是一个弄情的高手，心与身体在他的撩拨下一点点荡漾开来……之前有次聊天，面对他的让人耳热心跳的情语，我显得有些不解风情，还不合时宜地问了句“这些话，跟多少个女人说过啊？”当时，他好像停顿了一会，打出了这样的话，“某些场合下的词是特定的，无法替代！”他说他另外有过四个女人，婚前两个，婚后两个，最后一个交往了三四年，对方是个离异的女人，分开的原因是他无法给她想要的东西 ，“是家庭吗？”我想问，但最终没有打出去。那次午间的聊天后，他说感觉我们之间的关系更近了一层，又啦啦啦啦。

  第二天，除了一句“早安”和中午的“快睡觉”两条短信，再无其他。下午我要忙起来的当会，他又来了句”起床了？“我嗯了一下，”等我会“，他秒回，很急切样子。一个下午，手机死静死静的，没有他的任何消息……人真是个奇怪的玩意儿，就这么两天，就那么几个聊天的时刻，这个人却就这么执拗的闯入并且稳稳地进驻了下来，猝不及防但似乎又坚不可破。

    心动和生活都还在继续，我们有了视频，他跟照片中的差不多，感觉很好，尤其是他的笑，让人很舒服。我几乎不敢直面他，他说我有害羞之感，我是害羞了，在这个男人面前，就是现在，在我写下这些话的同时，想起当时的情形，脸上竟然有了潮意，千真万确的。好像还有一件事，有天上午，我似乎有点难缠，一直在试探他，他大概有些恼了，一股脑地发了几十张工作照片给我，我觉得有点尴尬，中午时做缓和状地说，自己是为见面做铺垫，为灵与肉地结合做准备。不知道怎么就触动了他，“灵与肉地结合？你不觉得这说法很可笑自私吗？撕开面具敞开说，咱们灵与肉结合了，你跟你老公在一起又是怎么回事？你能给我一个交代吗？” “让女人给男人一个交代，这本身又是件多么可笑的事”说完还不忘补上这句话。然后又说起他聊天的初心，反复问我还记得不。身体？感情？反正我尽找纯粹的说，坚决不走模糊地带，他好像否定着我说的一切，也在不断推翻他自己刚发的言论，我真的被他绕糊涂了，“你究竟想让我做什么？”他也不回答，还给我列出七八个问题，内容极尽直接露骨，感觉如同对应召女说话一般，又说自己在我面前像“舔狗”般，不想再受我牵制了，后又反复申明，跟我聊天很明确，就是冲着身体来的，“我身体很一般啊” “一般我也要”……乱七八糟，不知所云。 我无法明白那个午后他的真实想法，奇怪的是我并不生气。那天晚饭时分，我们又聊了会。彼此很平静，午间的那份争执让我们似乎都彼此小心起来。他向我展示了他的黄瓜火腿饭，说冰箱里就这点东西就地取材凑合起来的，旁边的一碗米饭，用青色的瓷碗盛着的，孤孤单单的……东航飞机失事的消息我是听他说的，他说自己经常去昆明，语气里有种莫测和虚无的伤感。”亲，不要把不好的事情跟自己联系在一起。”是内心的，我迷上了这个男人，不希望有任何不好的事情在他身上发生，哪怕是想法。我说天很冷，自己的双手冰凉，还戏谑自己有一双情人冰凉的小手，一年四季都是这样的。“来，我给你暖着。”这句对男人来说再平常不过的随口语，让我竟然有了画面感，不仅是手，我想把整个自己都窝进他身体中，似蜗牛一般，有坚硬的外壳罩着，我在里面可以随意舒展着自己的柔软……我还算独立，但那个时刻，我的确是这样想的。当晚他的语言疯狂放纵、毫无忌惮地说着人类最原始的需求，说理央求，他仍然不管不顾。“再发这样的话，我拉黑你。” “你敢？”两个字竟竟让我陡生凉意，我把他拉进了黑名单，但时间短暂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我似乎有很多必须拉他出来理由。

  第二天早晨，他说自己昨晚“精虫上脑”，犯了糊涂，以后不会了。那天联系的很少，应该是回家了，是的，他是有家的。

  我想我得捋一捋自己了，这个男人为什么让我沉醉？而且如此之快、如此急切主动！我好像不是我自己了，他身上有一种魔力，让我不停的甚至不顾尊严地想去接近。他身上具有的东西刚好契合了我的审美，许多我自己都弄不明白的东西被他调动挖掘了出来，我原来对喜欢的男人是模糊的，往往是别人对自己的主动和好感让自己开始喜欢上他，这个人却让一切都变得清晰起来，就是这样的人，就是他！从小到大，让我比较有感觉的男人一个是电影《上海滩》里的那个男人，我一直怀疑并不是那个男主，那时我初中，情窦初开的年纪，第一次对一个男人有异样的感觉。我还喜欢看反映中国刚改革开放那会的电影或是电视剧，因为剧情里无一例外都有一个骑着自行车，书包挂在头上，穿着条纹衫或是军绿色上衣的看似流里流气的年轻人，他们帅气新潮，往往不屈从于主流社会的生活模式，对生活对前途往往有着不同于一般人的看法，而且在感情上还是“一眼定终生”的主。也算是我内心的一个情结吧，而他在我看来，契合的最多。

      “我喜欢坏男人”有一天给他看了我原来写的一篇文章后，我不好意思地解嘲自己。

      “如果你碰到真的坏男人，你就不会这么说了。”

      我承认他是对的，老天眷顾，我还算幸运。他到底又是个怎么样的人，会在我的人生阅历中扮演着一个怎样的角色？他好像是一个霸道的男人，无法容忍一个女人左右他那么多，尽管我并不认为自己能左右他什么，可能是稍稍流露出来的桀骜不驯难道让他有点受挫？他，心动了吗？也如我这般如此心神不定吗？他爱人在家当全职太太，应该很漂亮吧？……想想，又觉得自己的纠结很可笑，“我想当然地以为游进了哥哥地鱼塘，没想到哥哥是个海王” 我是谁？我总是想证明自己是一个例外，我例外过吗？就算我成了例外，他能成例外吗？都是人，谁又能例外？

    我们不再争吵，和善平淡地犹如一对相处多年的夫妻，往日频繁的短信没有了，他知道我的固定空闲时间，但已经很少有他的问候和调侃，有一晚上问我是不是有点生气，因为他的不联系，我确实心有不快，语气也说得冷淡生硬，他便跟我解释自己的种种为难之处，挺诚恳的，还说自己准备辞职，推掉全国代理的身份，专注于长沙的市场，尽管那是一笔很大的收入，说自己现在心理压力很大……我有些触动，为他跟我倾诉自己的心声，莫名其妙地想起那晚半夜时分他在客厅抽烟的情形，在为不是因自己而产生的骚动内心有些遗憾的同时，对这个男人开始心疼起来，他彻底抛却了以往的谐趣，专心地述说着自己的工作……我喜欢观察一个人的不同角色，对那种沉浸于自己每一个角色中的人尤为欣赏。第二天跟同事出去吊唁，回来时几个人顺便找个饭馆吃饭，他一直断断续续的给我发着消息：“在做核酸”  “ 想吃红烧肉 ”，还给我发他做的红烧肉的图片 ，不停地问我在干什么，还叮嘱我到家了别忘了跟他说一声……他似一个因爱孤独寂寞地男人，坐在阴暗中挂念着我地一举一动。那晚我喝了酒，有点微熏，吊唁结束倍感人生的虚无，我喜欢这个男人，我不想再压抑委屈自己，我想跟他说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想跟他享受人身体的快乐……我的大胆让他有点吃惊，

      “我们见面你会这样吗？”

      “会这样吗？”天知道！但此时此刻确是真的，只要他在。

    这两周，联系的很少，少的我好像原本没有为这个人欢喜纠结过一样。他好像一直在家里，心里纵使有万般情绪，还是忍忍吞了，都是成年人，分寸轻重还是得有的。中间有两天没有任何消息，后告诉我说一直在医院检查，家人陪着，还说是好多天没去体检了，趁现在疫情没事，全方位的把自己检查一遍，各方面都还正常。“体检还需要家人陪着？” “也许人家夫妻感情好，也能说的过去。”这事过后的几天，又跟那两天一样，没有了任何联系，最后告诉我，还是在医院里，跟上次不是一个医院，“我有免疫系统的疾病”  “这两天感觉不舒服，所以来看看”  久违的一篇小说突然跳了出来，那是网络还没有全面普及时风靡于大学校园的一篇网络小说，这个联想很不妙，也让我很难受，而我又不敢细问，他还说“如果你细心点，应该会发现的” 说的我更是满心的担心和歉疚，他应该注意到了我的担心和问难，开了视频，说自己跟我有同一类的疾病，但是免疫系统里程度比较重的那类，我有类风湿，跟他说过，系列的病痛也多少知道一点，不可能是“强直”，那肯定是“红斑”了，这个病有多危害，我其实不是很了解，所以也不好冒然张口，但是如果佯装不知，似乎这是很严重的病似的，最后好像是我先说出来的，我知道这个病是有一定的危害性，但还不至于到要命的程度。他先申明这个病不传染，还安慰我说属于里面较轻程度的那种，“已经十年了”，他拨弄着左眼下面的红色斑痕，头皮上也翻出来一块，还是那么的淡定，语气缓慢悠长，就像刚认识那天给我指导soul上该怎么保护自己地隐私一样……

  今天4月14号，我早晨的一句搭讪他到现在都没有回复，还有前天上午的，临睡之前说了句跟妈妈打扫卫生，没看微信……前两天我还信心满满，想着厚着脸皮往前，此时此刻的我突然没有了心情。

    所有的文字均来源于断断续续的记录，有回忆，也有此时写下的心情，好多事情刚发生时跟后来回忆时往往有很大出入，哪怕时间间隔并不长。我们3月10号晚上开始聊天的，其实一个星期前，他已经很少跟我联系了，我一遍遍地听这首《乌兰巴托的夜》，“……乌兰巴托的夜，那么静，那么静……唱歌的人不时掉眼泪”，

  听歌地人也在掉眼泪！

  “那天你微笑的脸，如今迷上眼我都能看见，”我搜到了这首歌词，并像小时候那样抄在笔记本上，耳边还响着那天在外散步时他唱歌时的悠缓深情……

  “我们互相分享自己喜欢的歌。”不知道怎么的，想起了这句话，他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