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立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诉你:不必追。
再读《目送》,并读到这一经典词句,总是有些泪目的。周末,陪伴孩子在书店,再次读起龙应台的文章,身同感受,已经步入中年的我们,同样面临着一次又一次的目送。还有内心深处被父母一次次目送的情形,也涌上心头。
时光倒回1993年的秋天,为求学离开故土,也是第一次离开父母。离别之时,母亲终于放下家里的农活,送别我和父亲到村头,那是条很远很远的路,母亲是乎都没有停下脚步的打算。直到我和父亲消失在路的尽头,再也看不到我们的身影。母亲也许没有想到,这次送别,便是我离开家乡在外漂泊的开始,从此,再也回不去的故乡。
父亲携着我,在舟车劳顿中走进学校,办完一项项入学手续后,他就该返家了。于是,我也跟着他再次走进客车站,看着他买了回程的车票,登上客车。目送父亲的背影远离,看着远去的车影,流下了难舍的泪。我也没有想到,这次送别,便是一次次离别的开始,从此,家在那头,我在这头。
后来啊,每逢开学离开家的时候,母亲总是一次又一次的送我到村口,总是望不见我离开的背影才孤独地回家。我也曾埋怨过母亲说,都这么大了,不会走丢,下次别送了,可母亲依然坚持着送我。父亲一次又一次的到学校送来生活费,我也一次又一次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路的尽头,或是回程的客车上。母亲目送着我离开,依依不舍;我目送着父亲回家,念念不忘,周而复始的。每一次都在送别里越走越远,家也越离越远。
再后来,终于离开学校,母亲不再送我,我不再目送父亲了,家也搬离了过去的村庄,不再长途跋涉了。可父亲和母亲对我们的送别并没有结束,一直持续着。每逢假期,我们都会相继回家团聚,离别时,父亲和母亲都会站在门口,一遍遍叮咛,望着我们远去的车轮消失在路的尽头。
如今,我也是父亲了。这样的送别,又该轮回到自己了,不久的未来,望着孩子远去的背影,自己思绪应该也是惆怅的,牵挂也是强烈的。也越来越明白,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而他用背影告诉你,不必追。
重温《目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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