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恰逢年底,旧的一年将要过去,新的一年即将来临。
万物更新,是一个好的开端。
该来的终究要来,该面对的终究要面对。
逃避,不是我的性格。
腊月二十三,尚翼带着我来到了他家。
一座西北小城,以风沙和炎热著称。
当然,冬天的小城银装素裹,让我这个从未见过雪的南方人彻底惊艳了。
瑞雪兆丰年,真是一个好兆头。
尚翼的爸爸典型的西北汉子,身材高大,热情豪爽,每顿饭少不了酒。
52度的伊力老窖,抿一小口我就咋舌,他却像喝水一样,面不改色。
他的妈妈也高大结实,在她身上找不到一丝纤弱的痕迹。她长得很耐看,但不是南方人的那种婉约、精致,而是浓眉鹿眼,高鼻梁,厚嘴唇。
很少见到她笑,不像他的爸爸爽朗,她总是很严肃,可能跟她的职业有关,让人在领导面前好像被看透了一样,不敢言笑更不敢撒谎。
尚翼的身形随了爸爸,高大挺拔,荷尔蒙爆棚。眉眼长得像妈妈,剑眉星目,气势逼人。
还好,他的性格也随了爸爸,温和、爱笑,有时候还挺二。
但是,可以看得出来,他的妈妈在这个家中占据着主导地位,父子俩都听妈妈的。
初次见面,他妈妈态度还好,很客气的疏离感,带着审视的目光观察我。
这是我第一次离开家,在一个陌生的西北城市过年。
电话里,爸妈嘱咐了一遍又一遍,让我懂礼貌知礼节,不可任性要有眼色。
尚翼也跟我说过,做最真实的自己就好。
我没有刻意去奉承他的妈妈,更没有卑微地去讨好。
我相信尚翼足够爱我,而我也足够优秀,就算他妈妈对我有再深的成见也会慢慢淡去吧?
尚翼的妈妈工作很忙,家里的活儿基本上都是他爸在做。
他爸是个普通工人,很随和,闲暇时喜欢做做饭,摆弄花花草草。
五大三粗的汉子在逼仄的厨房里倒也一点不违和,家里角角落落里的花草也被他侍弄地在寒冷的季节里透着春意。
据尚翼说院子里还有几株葡萄藤,也是他爸种的,冬天把藤条盘起来,用塑料薄膜包裹埋在土里,等来年开春时再把它打开,又可以发新芽了。
尚翼的妈妈是厂子里的工会主席,雷厉风行,把上千人的工会搞得风生水起。
但她太忙了,职工任何事她都要处理,常常忙得顾不上吃饭。
他爸常常给他妈送饭,我很羡慕地跟尚翼说,你爸妈感情真好。
反而尚翼见怪不怪,他说,习惯了,从小他爸就是这样对他妈。
相濡以沫、平平淡淡的感情真好。
西北人喜欢吃面食,什么拉条子、炒面、拌面、油泼面,顿顿都离不开面食。
可这让我一个从小就吃白米饭长大的南方人情何以堪啊,面食虽然好吃,可也经不起这样天天变着花样吃。
怪不得他妈妈会担心我们之间会有生活习惯的差异,现在看来也不是没有道理。
似乎看出了我的不适,尚翼的爸爸偶尔会做一顿米饭,然后炒几个小菜。
我最爱吃尚爸爸做的大盘鸡,其实也就是炒的鸡块,然后配上青椒、洋葱、土豆,盛在一个大盘子里。
当然,精华是大盘鸡里配的宽面。也就是把一根很长很长大约两指宽的面煮好之后,放在鸡块里,吸收了鸡汁,吃起来味道浓郁、劲道十足。
还有西北人特别的能吃辣,大冬天的坐在烧了暖气的房间里,吃着大盘鸡,那种辣味十足,真是爽透了。
还好,我这个南方人跟着尚翼改变了不少的口味,要不然我根本沾不了一点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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