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冒了

从逼仄的旧楼里走出

一股股旧的发霉了的味道

伸长老而敏感的鼻子

穿越时空

那时的感冒和现在一样

留着眼泪打着喷嚏

会喝很多没有任何滋味儿的水

会出很多没用的汗

会跟在小小的母亲身后一路向前

去打个针

大姐二姐告诉我多喝水

大哥二哥叮嘱我别忘了

这一百多斤的身体属于我的

母亲走了

哥哥姐姐代替了她

感冒了

我想起我们姊妹五个的老家

有暖呼呼的大炕

有围着坐拥挤的小饭桌

还有一天天哼哼唧唧的猪啊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