葱花不是花,一支支细长的管子切成碎段,手撒在面条上,变成湿地上的荷花;撒在煲出来的汤上,变成平静湖水中的朵朵莲花;撒在红黄相间的蕃茄炒蛋上,就是盛开在山上的幽幽兰花。它是植物却又属调味品,是日常生活的点缀。
院子里有几盆葱,是妻子买菜时菜贩子送的。杆子叶子揪下来后,白毫毫的根系,今天几根明天几根就栽满了几个废弃的泥桶。年后就没有再掐过,小葱的顶端吹出来一个个小花球,葱,真的开花了。
妻子拿了把剪刀,让我将葱剪下来,我在想,做什么菜用得着这么多的葱?我认识妻子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她出生在一个大家庭里,上有父母,奶奶,下有五个弟妹。家里都是大锅煮饭,脸盆盛汤。生活只求温饱,谈不上精致。至于葱花,天生有种抵触情绪,这个秘密我告诉过母亲。有年春节时她来我家玩,母亲自然当做座上宾。早饭时下面条,煎荷包蛋,端上桌时,碗里少不了葱花。妻子眉头皱起来。母亲才想起我的叮嘱,赶紧端回锅屋重新加工,但妻子的食欲有点萎靡不振了。
我不抵触葱花,反胃的是香菜。在上海,我喜欢进兰州拉面馆,要一小碗不加香菜的刀削面。大厨应一声,端出来的碗上多数还是撒了碎叶,忍不住边埋怨边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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