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与现在

从前与现在

从前与现在，很像很像。

那时候，我以为母亲是我一个人的母亲。

上初中时，家里一个月的电费是20块，母亲给我的一个月的生活费也是20块。

家里做饭，烧的还是柴火；东边才露出一丝的鱼肚白，我家的炊烟便袅袅升起。是母亲在给要上学的我准备早餐；在厨房里用炊烟钓起红日，为我指路。灶里的火苗呼呼呼地叫嚷着，在赞扬着母亲早起的辛勤，忘了锅里的饭菜是给我准备的。

特喜欢在冬天穿着棉鞋，一路踩着厚厚的霜，吱咯吱咯地叫个不停。全然没有在意，刚穿上棉鞋袜子时的那股暖意。是母亲趁我吃早餐的间隙，把棉鞋和袜子烤暖。

听说，我便是在这样的清晨出生的。出生时的场景，我不知道；只知道那时候产婆是来到家里接生的，奶奶给产婆100块钱的红包，抵得上父亲几个月的工资了。

女儿出生时，在产房门口，母亲手里也揣着一鼓鼓的红包；她听说，在城里生孩子都得要给医生红包，这样少受些苦。我知道那鼓鼓的红包是她平时买菜时几毛钱的讨价还价省下的。她还听说，快生的时候要喝红牛、参茶、巧克力；背包里都是鼓鼓的各种东西，还有鸡汤，稀饭……母亲说，跟我生你的时候不一样，现在的人科学了、讲究了，我什么都不懂，就什么都准备着。

她那个时代，一切从简，小孩是放养着，没有奶水，喝米汤，孩子四个月开荤后，就什么都吃，不讲究。现在，她学会了用尿不湿，学会了泡奶粉，知道小孩一周后才可以添加盐巴，知道辅食要荤素搭配。她的原话是，我老了老了还学到不少知识。

农忙时，母亲回老家帮忙。晚饭，一周多的女儿一直叫着：爱奶奶爱奶奶；只要有开门的声音，女儿就跑到门口喊着：爱奶奶爱奶奶。

原来，母亲不是我一个人的母亲；是这个家的母亲。从前的母亲与现在的母亲，很像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