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簌扑簌,青白色的碎花瓣落了一地。这片一条普通街道小巷口处,一家山东水果人家将生意做得红火,附近几家水果店都是它的分店。青白色的花年年开,年年落。
店主是个独身女子,没有结婚没有孩子。每到寒暑假,几个侄子外甥女从外地赶来,帮着一起卖水果。他们对她很亲,她对他们也很亲。卖水果赚来的钱有一半都花在孩子们身上。
“今年的花也开了。”有老顾客对她说,她抬了一下头,又继续算账。
今年的花又开了。
国槐树长得不怎么好看,但皮实,能经风沙耐苦寒。在北方城市的街道两旁一直有国槐树的身影。那也是夏夜,她和他走在落满国槐花的街道旁。她说口渴了,他马上去马路对面的小卖铺里给她买水。熙熙攘攘的路人成群结队而过,她站在树下看他离去,直至人群中又出现一张魂牵梦绕的面孔。她不能告诉他,三里屯还是那么热闹。
幸好,这里没有那么多国槐树。不用抬头,水果店上方就是一棵繁茂的国槐。这里没有马路对面的槐花满地,对面也没有小卖铺子,自然不会有一个熟悉的身影穿过马路朝她走来。
夜深了,顾客逐渐稀少。她站起身,把店铺门一扇扇安装好,再拉下卷帘门。站在巷口,和路人一样,等一粒槐花落下。这一生,槐花只照亮一个转身。那个人,和另一个女人有关,那件事,和自己早已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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