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孩最美好、最朝气的几年,大约是在18岁左右。但现在回过头去看我的那些年,实在是有点黯淡无光和无趣。
年少时候,一天有将近有11个小时在闹哄哄的教室里度过。布列得整整齐齐的桌子上面,堆满了各种课本和复习资料;不足一米宽的过道上,歪歪曲曲地放着偌大的塑料箱子,箱子里面是3年来的各种积累。
日复一日的生活,被时针划分成规律的三点一线,宿舍、课时、食堂。对于陷入高考准备阶段的莘莘学子而言,学校几乎是世界的中心,校园生活的细节被一次又一次地放大。
今天的发型睡塌了,今天新长了一颗痘痘,今天的电梯还是挤满了人,今天刚好掐点到教室,今天她有什么不同,他又有什么不同...回顾我们的高中生活,竟然是那么斤斤计较。
无论学习有多紧张,作业有多少,我总能挤出时间去做一些大人会觉得不合时宜的事情,有时候是课间那短暂的五分钟,有时候是上课时片刻的恍惚,有时候是入睡前那半个小时...这些时间我可以暂时从学习中抽离出来,去想一些有的没的,或去画画,去看小说。
对于画画,我最初的记忆是在幼儿时,去隔壁邻居家小姐姐家玩,看见小姐姐用水彩笔画了一个圆滚滚的小动物,那流畅的线条,至今还印在我脑海里面。从此,我便喜欢上了画画,但因为家庭条件不好,从未接受过专业的培养和训练。
上了高中,周边也有不少同学喜欢画画,也同样像我一样没正经学过的,可能也正因为这份心心相惜,让我们信心倍增。我买了一个素描本,买了日漫教程的书,有空就在本子上面涂涂画画,天真地以为自己能成材。
这个素描本,现在还在家里面的书柜里放着。我时不时也会拿出来翻一翻,虽然线条粗劣,结构也不完美,但一笔一画,都是我对绘画的憧憬和热爱。
除了画画,我也非常喜欢看小说,言情的、推理的、恐怖的、历史的,国内外的都会涉猎。我如此热爱阅读,其实是深受我妈妈的影响。从小,我妈妈就很喜欢在一元店或报纸摊上买一些巴掌大的言情小说来看。等我能看懂这些情情爱爱,生离死别之后,那些小说本子已经被市场淘汰了,盛行的是正版小说和网络小说。
我书柜里面有很多言情小说,辛夷坞、匪我思存、桐华、郭敬明...这些几乎都是我妈赞助我买的。正当别的家长对言情小说恨不得赶尽杀绝时,我妈却在催促着我网购小说。于是,我的小说大多是我看一轮,我妈看一轮,我的同学看一轮。
除了言情小说,为了丰富自己文学素养,我也会看一些国内外名著,尽管里面的内容晦涩难懂,我也会坚持读下去,至于我的文学素养有没有提高,我自己不是很清楚,毕竟当时衡量我们文采好不好,靠的是作文分数。
高二那年,发生了一件举国同庆的事——莫言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了。当时学生之间还流行着一个段子,说的是某个人的论文题目是“论中国什么时候能出一个诺贝尔文学奖”,没想到写了一半,莫言就得了。
这个段子现在看来有些幼稚,估计是某个学生想的,毕竟在经历过撰写毕业论文的焦头烂额后,才会知道写论文其实没那么简单。但在当时,这个段子大家都喜闻乐见,也润色了我们枯燥乏味的校园生活。
莫言获奖后,在国内外的名气大增,班上也有人买了他的著作,我有幸读了《蛙》和《丰乳肥臀》,内容我已经记不清楚了,但里面略有荒诞和鬼神色彩的情节却惊艳了我。原来中国也有这样的小说,原来小说也能这样写。
其实在当时,比起印刷出来的小说,我更喜欢看网络小说。
还记得高三备考那年,时间过得是十分紧凑,白天要上8节课,晚上还得上3个小时的晚自习。当时除了大量的练习册,学校还给我们定了复习报纸,里面印满了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全是课本知识的要点和练习题。唯一庆幸的是,只有化学、生物和英语3门定了这种报纸,其他科目的复习还是依赖试卷和练习册。
尽管如此,我们晚自习的时间还是被安排得满满当当的。基本上每天各个科目老师布置的作业,都会不大可能在晚自习的时间内完成的。有一些勤奋的同学会把作业带回寝室去做,而我主张的是“劳逸结合”。我一般不会把手机带到教室,避免分散注意力;同样也不会把作业带回到寝室,剥夺自己的休息时间。
在晚自习下课到熄灯睡觉这段时间里,我通常都会看会网络小说,放空一下思绪。高三那年,我印象最深刻的就是《盗墓笔记》。那紧张刺激的情节,总是让我在熄灯之后,偷偷躲在被窝里看,估计也正因如此,我的视力直线下降。
其实高中的生活对于我而言是比较舒适和安逸的,没有人际交往问题,成绩也能维持在中上,除了睡眠不是那么充足,其他看起来都是那么顺利。
但如果有一天,有人可以给我一个重新回到18岁的机会,我应该是拒绝的,毕竟有遗憾的青春,才是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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