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们谈“成功”——做一棵发光的草
“成功”,这一现代“热”词,已经被追捧了N多年,称谁谁谁为“成功人士”,是对一个人最高级的赞美。但每次与南泉聊天,若用上“成功”两个字,她总是婉转而又认真地提醒“这个说成功不准确。”对事也好对人也罢,她也从不以“成功”来评价或总结。
起初,我当她一贯的低调使然,渐渐地发现,即使说到他者,她也不用成功不用失败,是对“成功”这样一个概念的不认同。
深谈方知,她不是不认同“成功”,而是不认同时下流行的“成功”标准。
世俗的成功标准无非财富多,多到普通人不可企及。或者官做的大,大到进出有专车,有一帮子下属围着你转。这恰是南泉最质疑的“永远有比我们更有财富的更有权力的更漂亮的更智慧的更可爱的,也永远有不如我们的。也就是永远有比我们更好的也永远有比我们更差的。如果比我们更强的算成功,比我们更弱的算失败,那我们也太唯我独尊了。”
财富多到让普通人望尘莫及的,少数人;官做到让人仰望的,也少。金字塔顶只能容纳有限的几个人,意味着也只允许少数人抵达。多数人从塔底起步,再怎么努力,也达不到最顶端。那些无望爬到顶端的人,你能说他们就是不成功吗?哪怕你今天上到塔顶,明天也可能落了下来。难道可以简单地在上一刻给你贴个成功的标签,这一刻又否定了,把标签撕掉嘛。
李迅雷讲过这样一个故事。让1000只猴子掷硬币,每次出现正面的概率为50%,如果让所有的猴子连续掷硬币10次,那么,连续10次均为正面的概率就是50%的10次方,约等于千分之一,即一千只猴子中应该有一只猴子会连掷硬币10次均为正面。那么你能说只有这一只猴子是成功的吗?
在一个社会中,如果成功标准只是少数人可以实现的,只是一个小概率的目标,而大多数人却又都在拼命地往那个小概率目标奔,结果必然是大多数人处于不成功的境地,那这个成功的标准肯定有问题。
南泉更赞同“成功”的原初含义——收获、成效。左传襄公四年“边鄙不耸,民狎其野,穑人成功。”此处“成功”的定义既收获、成效。随着国人价值观的变化,“成功”渐渐演绎出了“成就功业、政绩或事业”的意思,到了宋朝欧阳修的《新五代史•伶官传》“入于太庙,还矢先王,而告以成功”,就是这个意境了。其实,至今词典里关于成功的解释依然是“达到预期目标”。但在世俗的评判标准里,似乎只认“成就功业、政绩或事业”,信奉“成王败寇”。这无疑是一种偏离。
成功首先是个阶段性的节点性的目标的实现,比如当你以考大学为目标,考上了算成功,这一件是成功的,不代表其它是成功。以财富以智慧以聪明以学历来看,成功都只是今天的一个时点而已。人的一生中,成功不是大事都是小事。客观地把一个人放到他自己的人生当中,你不知道未来怎么样,不知道明天会不会比今天更成功,可能今天就是你最好的状态。
再说每一个人是独特的,有其成长特质周期。稻米有双季稻单季稻,差异在味道、营养、含量,但看上去大米是一样的,可是你能用双季稻的标准衡量单季稻吗。不同的品种会有不同的属性不同的生长周期,人也一样。对于每一个人来说,成功更多的是自我的认知,不是跟他人跟社会的比照。比如说考试,别人能考到90分,我只有能力考到70分,那我考到70分了就是成功。虽然我没有达到90分,虽然在整体中我还是处于下游。
一旦把成功看得太神圣太狭窄,赋予它高于这个时点这个事件本身的价值的时候,这个认知就是一个负面的认知,不是真相。当成功只能是某个具体事件某个节点,那么过了这个事件这个时间,成功就失去意义,而失败也没有意义。反过来又要重新面对新的挑战新的目标,新的成功新的失败。
一个人的至高点,可能在20岁、在30岁、在40岁,对于个体的人,怎么在一生中有效走出一个缓慢上升的,一个进步的过程。你从出生开始,便不断吸取了一些社会资源,消耗了一些社会资源。然后作为社会人,你付出了你的劳动你的时间你的价值,你付出的价值超过你向社会索取的价值,是一个正向的能量输出价值输出,这是开始成功了。很难说今天成功明天成功,应当是跟生命伴随性地行进,这种成功不到盖棺定论时,不能下成功定义。
成功这个词需要每个人认真理解,做认知上的调整,回归到这两个字的真正含义上去。回到原初,找到那个本心。如果我们大多数人是草,那么你就努力长成蓬蓬勃勃的草发光的草。大可不必因为花更美丽更耀眼,就只把开成一朵花当作成功。
就做一棵发光的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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