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到目前为止算是一胜一负,打平。小沐暗想等下次再来报仇,机会总会有的。
牛二和丁锁都有些不自然地看着东山,看后总会不自觉地再瞟一眼小沐,唉,他们其实很讨厌这种被待定的感觉,因为有种很不安全的味道,他们的想法也如小沐前面半段一样,赶紧做完游戏了事。
只有瑶鸳比较淡定,她不需要参加接下来的游戏,只不过,今天整晚她的脸就都是红扑扑的,现在也同样如此,谁也不知道她一直在想什么。
东山一脸微笑,环顾了一下要参加游戏的三人,说道:“接下来的游戏,名字叫‘说梦’,你们轮流来,生动地诉说自己印象最深刻的梦。可以选择的场景有两个,一个是客厅,所有人都旁听,另一个是练功房,尧老,焦老师和我旁听,讲述者也可以再选人参加。要求只有一个,必须是你自己真实的梦。小沐先来吧,你选择哪种场景?”
小沐的脸突然有点变白了,这还是第一次出现。焦老师和尧老对视一眼,神情都凝重了起来,再看看气定神闲的东山,两人又慢慢把攥紧的拳头,又松开了,一切都源于对东山莫名的信任。
有一会,小沐只是咬着嘴唇没说话,东山也不着急,就这么看着她,眼神中再也没有坏笑的味道,有的都是鼓励和陪伴的安慰之情,小沐艰难地用手指了指练功房的门,说道:“姨姨陪我!”
东山指定的三人,还有小沐和朱家婶婶,便往练功房走去。临近练功房,小沐又回头看了看,说道:“爷爷也来陪我!”,小马爷爷便也跟了过来,其余的人都留在原地,各自心里转着不同的念头。
不需要参加说梦游戏的瑶鸳,看起来并没有轻松一些,反而脸色更加通红,不知道是想起了自己的哪段梦?高兴的还是恐惧的?
进入练功房的小沐,请大家都围坐在成一个环形,她自己靠在姨姨的怀里,半闭着眼睛,脸色稍微恢复了一些,开始讲述她的梦境。
“她很受大家喜欢,周围的每个人都以她为骄傲,终于在最高的领奖台上,她得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最高的荣耀,就在拿到奖杯的那一刻,一道亮光闪过,竟然是一列火车直直地冲她开过来,她惊慌失措,奖杯也弄丢了,她发现自己完全动不了。周围的人都在大声朝她喊叫,火车越来越近了。
就在最紧急的时刻,有一个人把她扑了出去,救了她,但那个人却被火车撞死了,那个人穿在干净的白衬衫,衬衫上都是血。她在哭,还有许多人也都在哭,原来那个人是爸爸,她最亲爱的爸爸。
爸爸就这么没了,奖杯却又突然回到了她的手上。从此以后,疼爱她的妈妈慢慢地对她冷淡,不再理她。终于有一天,妈妈带着她的孪生妹妹走了,永远离开了她。再后来,她的爷爷也走了,她的世界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想找到那列火车,她想回到过去,她恨自己为什么当时动不了。但她一直走啊走,再也找不到那列火车,也回不到过去了。她就一直抱着奖杯在黑夜里走着,她的世界里再也没有白天了。”
这段讲述本身就包含着浓烈的情感,周围的气温明显降了下来,大家都一动不敢动。在讲到火车的时候,小沐的瞳孔变大,眼睛紧紧地盯着正对面的东山。朱家婶婶只感觉怀里的孩子身体变得僵硬,还能感觉有那么一两次,怀中人的呼吸都有短暂的停顿,那是在讲到爸爸和妈妈的时候。
朱家婶婶不由自主地抱紧孩子,想要传递更多的温暖,然而她自己却开始微微发抖起来,这种感觉很不好,她甚至感觉自己旧病复发了。只不过这一次的伤痛不在身上,而更多的是在心里。
好在故事再长,也会结束。
这段梦终于结束了,小沐突然深吸了一口气,头上开始冒汗,慢慢地汗水越来越多,往下不停地流淌,僵硬的身体也软下来了,整个人瘫倒在姨姨的怀里。朱家婶婶带些哭腔安慰道:“小沐,小沐,别怕,有姨姨在,小沐别怕。”
唉,原来这孩子的心里这么苦。
东山站了起来,到客厅倒了一杯热水,递到小沐手上,朱家婶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她反正认定,就是东山这孩子非要这样,才让自己的小沐这么难受,东山见状,只好摊开手,做了一个抱歉的眼神。
热水杯似乎更有效地给小沐传递了温暖,东山轻声说道:“小沐,咱们的游戏结束了,都好了,没事了!”
声音虽然很轻柔,但还是惊动了小沐,她的身体突然抖动了起来,水杯里的水有一些洒了出来,落到她的小手上,她的眼神还处在迷离的阶段,有好一会,她仿佛被慢慢唤醒了一般,又能开口说话了。
“已经好了吗?我已经讲过了?”
东山依旧是最轻柔地声音,带着抚慰人心的眼神,说道:“好了,没事了。”
小沐完全恢复过来了,喝了口热水,脸上有露出惯常的笑容,说道:“我已经完成了,可没有耍赖哦,咱们两清了。”
东山也笑道:“对,咱们今天两清了,以后找机会再来比试。”
小沐白了东山一眼,这种突如其来的妩媚,实在是很有杀伤力,东山心里念起清心咒,闭上眼睛,开始想念起水儿的模样来。
小沐见东山闭上了眼睛,都已经使出了自己的最强杀手锏仍旧没有办法,,唉,今天晚上算是彻底栽了。便改了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说道:“姨姨,小沐想去睡了,今天我要你抱着我睡。哼,不理这个坏蛋了。”
朱家婶婶连忙答应道:“好,好,今晚姨姨陪小沐睡,不理这些讨厌的人,姨姨先带你去洗脸,今晚姨姨只陪小沐。”
小沐狠狠地瞪了一眼东山,见他还闭着眼,便瞪了瞪了场中剩下的三人,三人受此无妄之灾,却都回报以关怀抚慰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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