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葚熟了

紫葚 白玉

闲来无事，出门走走，沿途经过一个墙根，墙根有一棵野生的桑树，桑树上零零散散生着一些桑葚，站在桑树下，我忆起了小时候家乡山坡上的桑葚……

小时候对月份时令的概念很模糊，隐隐约约记得大人们下地栽地瓜的时候，桑葚就红了……

地瓜耐旱，一般栽种在山坡地里，山坡地离村子较远，最远的需要翻过一座小山。每逢这个季节大人们都要忙活好一阵子。因为路远日晒，大人一般不让我们跟着去地里帮忙。可是，他们哪里知道，跟着大人下地是我们这些小孩子求之不得的事呢！因为那里的山坡上到处都是桑树，此时，正值桑葚成熟的季节。

我们这些小孩子，跟着大人到了地里，先是帮忙遛秧。栽种地瓜需要刨坑、浇水、遛秧、埋土，所以说遛秧是我们唯一能参与的劳动。大人可不忍心让我们一直晒着，忙活一会儿后，就会安排我们到树荫下去休息，这些树就有很多是桑树。

桑树果实的种类繁多。有成熟的早的，此时已经红里透紫令人垂涎欲滴；有成熟晚的，此时才刚刚泛红，像美丽的小姑娘涂了腮红；也有的还是淡淡的绿色，透着青涩。有大的，长度和我们的一个指节差不多；也有小的，长度和一个指甲近似。成熟后有紫色的，多数吃起来甜中略带一点酸味，我们叫作紫葚；也有白色的，如果是比较直白生硬的那种白色，说明还没有熟透，真正熟透的晶莹水润有一种深沉之感，仿佛饱经人世沧桑的老人，摘一个含在嘴里，甜津津美滋滋的，大人告诉我们那叫“白玉”，可不是吗，熟透的“白玉”被我们视作桑葚中的珍宝。

桑树本身长的不是很高，借助旁边的岩石或地堰很容易攀爬上去。因为年年来，年年吃。我们大抵知道那棵树上的果实是甜的，那棵树上的果实泛酸，当然，大家争着抢着的就是那为数不多的几棵“白玉”桑。

大家像小猴子一样爬到树上，找个合适的树杈坐稳，然后像个小神仙一般享受起来，相中哪个吃哪个，一气吃个够才肯从树上下来，那种感觉比看守蟠桃园的孙悟空逍遥自在多了。

后来长大工作了，在很多水果店见过桑葚，买过桑葚，吃过桑葚，但无论如何也找不回童年坐在树上吃桑葚的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