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住的客寨是临江而建的。它成吊脚楼样,用的木料古朴而自然,本没有一点造作之感,这会儿要牵强附会地拉扯上霓虹,用一些世俗的字样,这才装饰而成。楼的正下面是一些驳船,两头敞篷见天,约摸三十条的样子,全聚集在一起了。正对着的是另一条街,坐落着许多污垢吧点和世俗的摊点。夜色一黑,便个个活灵地显现出来了,无不让人厌烦,又奈何不得。
我一个人来。路上原本遇着了一位同游者,也是这般一个人。这样结伴同往了。这是她第三次来此。她并不喜欢喧闹,说要寻找静静的处所,可似乎总也寻不着。到了目的地,她便帮着找了落脚地,却不巧地要急着离去。这样又是一个人了。她是个爱书之人,这和我相通起来。她又爱调试衣料,这合她的性别。她临走了,送了一本书予我,叫边城。
散漫地沿江而走,穿梭的人群,吆喝的卖家,不失时机地入人耳目,让人烦杂不堪。立于楼台间。女子身着彩花迷裙,夜色这时也优雅地协调起来,弯弯而成银钩,远处微波影现,这才是一副好景致。
沱江宽不过百来米,两条街道沿江一路下来,便长了,全是印染了商业的铅华。这本是清雅淳朴之地,有江水微波,有古朴的建筑和善良的本土居人,多么物华天成。哪儿来了一群人,从城市带来了浮华,用它们劣拙的声喉玷污了那般宁静,这真让人失落和沉痛。我只晓得那些无以言状的美丽,只得从书中来,并从书中升华成美好。而今憧憬已经不见了,除了一群恶矬的人,在无休无止地吞噬宁静和美丽。
边城离开了我们。我坐在夜色的吊脚楼上,唯有暗自伤神。我希望边城明天就回来,我想我明天就得离开。
二0一0年六月十八日于凤凰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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