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几个神交的好朋友。神交的意思就是,虽然我们仅仅有短暂的几次见面,但是怎么就那么的聊的来;彼此看到对方的状态更新,总是要比看别人的状态更加关注一点,时不时的还互相点个赞,或者聊个小天。Weeda就是这样的一个朋友。
我和Weeda相识,对我俩来说都实在是太过于记忆犹新。那年我在剑桥念硕士,每天缠着男朋友问他什么时候把我娶进门,和身边无数女生一样做梦都要把自己在二十来岁的时候嫁出去。有一天我们去郭哥家吃饭,我喝了一点小酒,于是就被扶着回宿舍。我们那个宿舍每一层楼都有一个很大的厨房,大家经常在一起聚餐,邀请朋友和同学过来小聚。我那天晚上回去的时候,刚好一个哥伦比亚同学和一个墨西哥同学正在宴请别的同学们。出于礼貌我就进去打了个招呼。我那天醉的有点睡眼惺忪,但是突然看到右手边有一个眼睛大大的深深的超级无敌大美女,然后我就惊呆了叫了一句“You are so beautiful!”然后大家就开始笑。后来他们就开始问了我一些问题,我也不知道我说了什么。此时那个大美女自我介绍,名字忘记了,只记得她说她是阿富汗来的。我盯着她看了五秒钟,问她“你怎么不带头巾呢?”她笑了,说不是每一个阿富汗女生都带头巾的;她就很反对带头巾。然后我说那有什么,“but you are so beautiful!” 便记得大家又笑了。后来我就回宿舍睡觉了。
第二天上facebook的时候,有一个叫做Weeda的女生加我的好友,我一看那深深的眼神,立马反应过来就是昨夜的那个女生,加了她,聊了两句。后来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彼此交叉错过,之后竟然,就再也没有在剑桥见面,直到我感情受挫,升学被据,落魄离开。我那时开始知道,Weeda在剑桥念政治学的博士。我问我们共同的好友Luke和Brian,为什么Weeda这么漂亮,这么自信,这么坦然;他们笑着说,你很识货嘛。原来Weeda以前在阿富汗,在做妇女权益保护的工作;那个时候阿富汗还是塔利班的势力范围,所以Weeda要经常去和塔利班谈判。那个时候她经常带着头巾,因为她害怕谈判的时候如果不带头巾被别人记得长相,那么就可能会被暗杀。后来情势变得危险,她也开始害怕了;一边为了追求知识方面的进步,一边也是为了躲避一下国内的政治形式,她就来了英国。
之后我回了国,不再上facebook。再次来到美国的时候,也已经被自己的困境和窘迫冲破了头脑,不记得要向她说明了。去年的时候,我看到她已经拿下了剑桥的政治学博士学位,在facebook上发了图片和状态,于是便忍不住去和她搭话。她还是那么的淡定和优雅,间或开一点小小的玩笑。她叫我的名字的时候,总是也要加上一个my dear。毕业之后她去了加拿大,我看到她晒出在路边安静的咖啡店看书喝咖啡的照片;我看到她晒出在家里面学习油画的照片;我看到她发的自拍照。时光和岁月好像从来都眷顾,她的样子一点都没有变化。也许她也已经拿到了加拿大国籍,开始安安静静享受生活了。就像我这次在俄罗斯顶峰的山脚下每天都怂地在被窝里面哭鼻子,回到正常生活之后居然想清了很多事情一样,我大概现在才开始有那个阅历去理解她的感情,在恐惧、害怕和无能为力的时候才认识到,现在的岁月静好,才是上天最好的祝福。
如花2016.10.12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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