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雁鹅搬家，看乌龟出嫁

读电子书，耐不住一点闲心；看纸质书，还能勉强与作者的情怀相撞。

此前，我曾在软件上希冀看沈从文的《月下小景》，事与愿违，我终是没能好好读下去。而今，为了毕业论文，我买来了《沈从文全集》，不出意外，我又遇上了《月下小景》。

可是，我没有刻意控制自己，完全出自内心且饶有趣味地读了下去。

我承认沈从文先生所讲的故事以及讲故事的技巧，贴合了我的趣味取向。

不过，以上说了一堆无损于人有利于己的废话，接下来才是引起我记录冲动的点。

在《月下小景》系列之下的《猎人故事》中，其猎人转述了他从别处听来的故事，里面涉及大雁叼着乌龟飞这样的一个故事。

由己及人，我相信有人也多多少少知道这个故事，因为我在脑海中也保留有类似的故事——

从前，在一个水池里，住着一只坏脾气的乌龟，他和来这里喝水的两只大雁成了好朋友。
　　后来，有一年，天旱了，池水干涸了，乌龟没办法，只好决定搬家，它想跟大雁一起去南方生活。但它不会飞，于是两只大雁用一枝树枝，叫乌龟咬着中间，大雁各执一端吩咐乌龟不要说话，就动身高飞。
　　他们飞过翠绿的田野，飞过蔚蓝的湖泊。地上的孩子们看见，觉得这个组合很有趣，拍手笑起来：“你们看呀，那只乌龟很滑稽啊。”乌龟本来得意洋洋的，听到嘲笑后大怒，就想开口责骂他们。口一张开，就跌下来，碰着石头死去了。

（这是一个因偷懒而去网页复制的故事）

然而，在沈从文笔下，乌龟也沾染上了文人气息，多读古书，与人谈话也时常引经据典。其生平足迹所经虽有限，却通过读书明理。

这乌龟也同上面故事中的乌龟，生活在一片池塘里，和两只大雁成为了朋友。同样也是池塘里的水因为枯竭了，而不得不要搬家。

于是上演了乌龟口衔一根树枝，两只大雁各叼树枝的两端，另寻生存之所的一幕。

然而，这是一只博览群书的乌龟，且其心性也是令人称赞的，“虚舟触舷，飘风堕瓦：一切出于无心，皆不应当生气”便是最好的写照。它自然不会像上面那个坏脾气的乌龟一样，听到别人的一句玩笑话就禁不住破口。但是，它们最终的命运走向却如出一辙，惊人的相似。

饱含书香的这只乌龟，在路途中也同样受到了小孩子的戏语——看雁鹅搬家，看乌龟出嫁。第一次，乌龟只是心里想：“童妇之言，百无禁忌”，第二次也以不理不睬的态度，安全度过了。事不过三，它们飞过城市上空，底下的小孩子也发出如前的喊叫声，这时认为城中小孩不应该为这搬家出嫁的平常事而惊呼的乌龟，忍不住开口，话一出口，身子也立即作出了反应，直往下掉。

即使一个脾气暴躁，一个饱读诗书，终是殊同同归。或者说，后者的耐性只是多了一层薄纸的区别。

难道乌龟都是脾性差的吗？——没养过乌龟，所以来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