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今生 ooc慎入
徽商✘小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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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见你，只想见你，未来过去，我只想见你。
穿越了，千个万个，时间线里，人海里相依。
1.
“呦，戴老板今天难得清闲。”
戴士慢慢地踱步进茶楼，茶楼老板他很熟，是生意往来的老朋友了。
他总是很忙，行走在大江南北，运货运盐，回到徽州到茶馆落脚确是他一年里为数不多的清闲时刻了。
“你啊……都挣那么多钱了……还何必这么拼命……”茶楼老板把泡好的龙井摆在他面前，苦口婆心地劝道。
他不露情绪地微笑，是圆滑而世故的笑。
他没必要跟谁解释什么，因为他也愈发看不清……
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了。
徽商，背负家族命运与朝廷使命的一类人。
他，亦或是他们，从来都是身不由己的。
茶很香，缓缓上升的氤氲蒸汽遮住了男人的一切神情。
“多谢。”
2.
外面淅淅沥沥地下着雨。
这是六月的江南。
梅雨带着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
可他能上哪折一只红杏呢？
摇摇头，唇边漾开笑意，他打开油纸伞慢慢地走进雨中——
运京城那批货是还得再检查一下……
砰——
一个风一样的少年人直直地撞上了正在低头思索的他。
明艳的橙色跟着怦然撞进他的眼睛。
他扶起有些发蒙的年轻人——
“你没事吧。”
“没、没事。”少年有些惶恐、有些慌张，甚至来不及道歉就要继续往前跑。
微微皱了下眉，他还是没伸出拦他的手。
实在是没有多管闲事的道理。他是商人，从不做亏本的买卖。
可是……
他继续向前走，那孩子的身影却似乎一直在他眼前晃悠。
今儿这是怎么了。他笑自己。
终究忍不住回头去看，却是空无一人的小巷。
雨滴答滴答地打在青石板上，天地间仿佛又只剩下了他自己。
3.
他刚进门，老管家就凑上来:“爷。王祥昨儿回老家了。”
王祥是一直帮他管账房的伙计。跟他很多很多年了，是他为数不多完全信得过的人。很多事儿都是交给他一手办的。
“怎么？”他深深蹩眉。
“他老母昨儿走了……媳妇……您也知道……孩子没了人照看……总归是不行的……”
他能理解。
但事出这么突然，账房交给个不称心的……
“爷。王祥也知道自己这么一走了之忒不负责任，给您留了一个可信的孩子……这两年一直跟着他干呢……对账务也能应付……待会我带他来见您……”
“不用。”他冷冰冰地开口。
王祥既已不再帮他做事。他留的人，他也是自然要不得的。
“永远别相信任何人。”他想起他父亲临终前对他嘱咐的最后一句话。
“这几天的账……”他顿了顿，揉揉有些发涨的太阳穴 “我自己看。”
4.
账房里有点潮湿，有点阴暗。
他随手翻了翻案面上那些账本。
做得很仔细很工整……不像……不对。是压根就不是王祥的字迹。
再看内容的话……他摇头讽刺地失笑，看来王祥早就想走了。
也是。跟着他……风险太大。
那这一定就是王祥说的留的孩子做的吧。
还不错。
留着是可以……但管账……还早着呢。
叹口气他回过神来，外面似乎起了什么争执声。
“你为什么私自出府！”
“我干爹来信了！”
“那也不是你说走就走的缘故！”
“我……”
“爷回来了……本来我是答应王祥把你引荐给爷的……结果你不在！”
“爷说不留你……你……收拾收拾走吧……”
“我要见他！”
“放肆！你你你这孩子简直不知礼数！……”
老管家还要说什么。
“见我做什么？”藏不住笑意的声音传来。
他没想到会这么巧。那孩子……就是王祥给他留的人。
所有的烦躁和头痛，仿佛在看见这孩子的一瞬间，烟消云散了。
“见我……做什么……？”见面前人楞楞地不答话，他有点好笑地再次开口问。
“我……”那孩子张了张嘴，最终有些丧气地垂下了头。“没、没什么……我……这就走。”
“留下吧。我看了你做的账。还不错。”
转身，他再次笑起来——“一会儿去我书房见我。”
5.
那孩子在他面前总是有点畏畏缩缩的。
“坐吧。”他有点无奈地看着眼前人僵直的身影。
望进他的眼睛，温和着问:“你跟着王祥干了几年了？”
“我……我认识我干爹三年了。跟他学账也就一年。”
他点点头，毫不吝啬地赞美:“一年的时间账能做成这样很不错了。”
“你叫什么名字？”
“……刘小怂。”
“我叫戴士。他们都管我叫戴老板。你……如果愿意……也可以叫我一声哥。”
下意识说出这句话他自己也有点惊讶。掩饰似的轻咳一声，他又安抚道:“既然决定留你，一定是拿你当自己人的……”
迟疑了一会儿，他还是决定说出来:“你跟着你干爹……就应该知道……我……不是简单的商人。”
眼前的少年人垂下眼:“是。我知道。”
“那你愿意……”
“我愿意。”截断了他的话。快速而坚定。
他讶异地挑挑眉。随后笑起来，是很久未曾有过的发自内心的很开心的笑。
6.
后来啊……
刘小怂跟着他干，帮他打理好一切账务。
他继续在商业往来和朝中斡旋。
再后来……战争爆发了……
他的头疼得厉害……似乎怎么想也想不起来后面的事情。
他被剥了家产？他上了战场？
那些可怕的事……这一定是一场梦吧……
可为什么他醒不过来也不想醒过来……似乎有眼泪不受控制地奔涌出来……
……
睁开眼——是少年人焦急的呼唤和写满担心的脸——“戴士！你怎么了！做噩梦了嘛！你你你……你哭什么！……你他妈的可别吓我啊！！！”
他看着眼前人的脸，有点恍惚……是……回到现实了吗……熟悉的面容交叉重叠……他终于——更真切地记起——某年某月某日江南微雨，他在徽州的某个小巷里碰见的那个少年。
似乎也是带着这样强烈的悸动怦然撞进他的眼里心里。
原来……兜兜转转……
还是你。
幸好还是你。
他笑起来看向身侧的人，
是一眼万年的心动。
.end.
灵感源图:
图源水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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