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几日的清晨,总有几分虚幻迷离,前夜梦里的人隐约窜了出来,一个转身他就出现在跟前,向睡眼朦胧的姑娘描绘着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画面。
姑娘想努力找回现实记忆,起身呼叫天猫精灵,皇后乐队的声音将她领下床,她赤着脚走向书架,从书架️里取了本子,提笔写字。
第一段映入眼帘的话,是去年生日的留笔。
零点刚过,子乐发来信息:“Echo,生日快乐!其实在我心里,我是在你最好的时候遇见你。” 我笑:“所以最好的时候是一年前吗?” 子乐回:“不,是这一整年,见证了满目疮痍,跌跌撞撞,但真实的爱着,遗憾着。”
这段对话已经过去半年时间,如果当时用跌跌撞撞来形容姑娘的境遇,那此刻该用跌跌撞撞又撞撞以代之吧。
生猛地把自己扔在家中,是慵懒姑娘辞职后的第一动作。电影,音乐轮流浸泡,更多的时间是在皇后乐队的音乐中进行感受。在那些旋律的间隙,K同学的脸庞偶尔闪现,这时候你能在那张慵懒的脸上看到一阵笑意。
K同学对于摇滚很不喜爱,心尖上的人不喜欢的东西,姑娘自然不会十分热衷。可是你看,这一路的跌跌撞撞又撞撞,不就是在所有相信和不相信的打破中重新去认识这个世界吗?
以K同学为核心的岁月早已过去,那些从前相信的和不相信的也终将成为过去。
雨,也起飞了以前相信 :“情谊至上”。 现在相信 :“清晰的利益比模糊的情谊更重要。”
近来,把个签改成了 “理性,客观”,此前,那一栏的呈现是出于心意暗示而做的复制,更改后的词语才是当下最需要的品质。近来,也时常想到清晰和模糊这样的对词,开始放下情感的参杂,对事件本身做判断,越是把一切往客观清晰想,就越把人生无常证得淋漓尽致,证实代表决断,撤离也就是一瞬的事。
年后开工的第二天,提出辞职。导火线是第一天的会议,看似突然又果断的决定,实际上耗了些许不该的精力。本该在商言商的关系,却参杂过多感性,殊不知,这样的处事作风在成人的世界不该成立,此等理想主义在现实世界不会被保护。
末了,朋友问:“钱呢?”回: “买卖散了,情谊还在。我选择相信。” 呵,姑娘又拿情谊来说事。年前前辈抛出橄榄枝的时候,姑娘也是如此,第一个念头就是:离开伤感情。子乐嘱咐: “分析事件本身,抛开感情”,无果,依然放弃了那个更大的平台。
《谁先爱上他的》中,阿杰高喊“爱最大!”这一幕成了许多观众的泪点,管他小王还是小三,管他谁先爱上谁呢,反正爱最大!浪漫主义附身的姑娘深信这一套理论,也潜心践行着,却忘了去思考这“爱”可不等同于她所以为的情谊,再者,她所谓的情谊又或许只是“她以为”,模糊又稍纵即逝。多少人输在“我以为”,又因为“我以为”陷入尴尬境地。
姑娘最大的特征就是最大程度的相信,相信所有人,相信美好,相信普世善意。姑娘最大的软肋,在过往的年轮里,是K同学,但在这长久的一生,便是那最深切的感性。
唯有理性,才能让理想主义的姑娘在自我僵局中得以拯救;唯有客观剖析现实,才能让浪漫主义的姑娘获得正确的权益。
Love yourself first以前不相信: “在K之后会再有动心的可能。” 现在相信: “K的左边,不是唯一的远方。”
“丢掉半条命”,是冷静过后,姑娘用在那段关系上的最贴切的形容词。K的影响,他带来的快乐和痛苦,都是二十五年的生命之最,其痴其狂,其疯其忧都是极致,无可比拟,无法代替。以致于连旁观者都说: “你可能再难爱其他人了!”
而当事人呢?姑娘离开时,说: “我的远方就是你的左边。”还说:“走再远的路,都是为了再走到你身边。”姑娘自个儿也不信会再有那样一眼万年的人出现,直到某一天,她突然明白,原来在这个世界上不只有醋,还有酱油。
学生时代,三毛自然成了真性情姑娘的最爱,三毛和荷西的浪漫爱情是她最向往的模样。此外,钱钟书和杨绛,王小波与李银河也是她心目中的一百分伴侣。这些完美伴侣有个相似点,都有高度契合的丰盈灵魂。
看到一段访谈,李银河把王小波比喻成醋,而后来者大侠则是酱油。小波先生去世时,银河老师确切表明自己不会再找其他人,“因为小波是一满瓶醋,所以不可能去将就半瓶醋。”然而,与小波先生截然不同的大侠出现了,并且带给了银河老师同样热烈的爱和幸福的生活。大侠也是满的,不同的是,他是一瓶满的酱油。
姑娘清清楚楚的明白,K同学是那瓶满的醋,完美主义的姑娘自然不会去将就半瓶醋的,可酱油出现就不一样了,何况在姑娘看来,那也是一满瓶酱油。
源于以前不相信这世间还有酱油的存在,在遇见新同学时姑娘是十分欣慰欣喜的。由于不如K同学的朝夕相处、没有笑泪交加的细节、无深刻的了解...这份感情目前的分量无法与往昔所持平,但新同学的存在却影响了姑娘的选择,他成为了她撤离与否的考量,最终决定被延迟。
或许这份感情像蒲公英,轻盈盈地漫天飞舞,因为姑娘不敢再任意的深重;又或许像冬日的积雪,它会在某个阳光明媚的日子消融,因为姑娘无法一个人走完整段距离。也说不定,它是一颗种子,在来日方长的未来,被阳光雨露所滋养...
无论它是什么,又有何结果,对于姑娘而言,都值得庆幸,毕竟在没有这次相遇前她自己都当真放弃了其他可能,而新同学的出现,意味着另一种可能。
路灯以前相信:“这世界上只有亲人关系是受先天保护的。” 现在相信: “亲人与爱,并不需要互为前提。”
大二那年,在给闺蜜的信中写道:“在我心里,已经把你当作亲人了,亲人是有先天保护的,所以无论我们之间发生什么,你都会是我最重要的人。”我从未对自己所总结出的话(道理)产生怀疑,直到五年后我再次写出这句话,才对此进行推翻。
和K分别后的第两百天,我写下诸如“已经把你当作亲人,所以无论发生过什么情谊都不变...”的话。
念完整段话便不忍惊呼:扯淡……这是什么逻辑,爱的前提必须是亲人吗?如若成立,必然有同理可证:亲人的前提也是爱,但无疑这是个问好。
事实是“血缘也好,家庭也罢,并不必然指向爱。而其他身份,倘若有全身心的注视,有细腻的陪伴,有奋不顾身…他们之间爱就发生了。
所以有《小偷家族》的解构家庭,有《罗马》里女佣和孩子间的爱…
所以,任何形式的爱,都不必打着亲人的名号。爱本身不止于儿女情长,爱也不是非拿出个指定的身份才允许发生,爱更不是必须以亲人作为前提。
复刻记忆以前相信:“有过挚交的人分开多久都能一切如初见。” 现在相信:“有些人走着走着就真得散了,有些关系再也回不去了。”
春节期间,只见了两次朋友,一向不喜欢儿女外出的爸妈都为宅姑娘的行为感到诧异,不忍询问。一句:“见面聊啥?有意义的见面才值得见”终止了父母的好奇。
许多人走着走着就散了,当你回头时,已经见不到她的踪影,在你们人生的重要时刻彼此缺席,而出场时间比出场顺序更为重要,有些经历错过就是错过,有些陪伴,遗失就是遗失,有些关系,回不去就是回不去,再见面聊什么?把错过彼此的部分双双赘述一遍然后再双双安慰鼓励吗?
这样的行动姑娘有过的,和一个半年多毫无联系、缺席人生最艰难时刻的曾经挚友。
半年多的时间彼此没有一条信息,朋友在校读研,姑娘经历各翻动荡。在朋友生日当天,因为一条生日祝福而再次联系,姑娘的感性一如既往的上线,说了一些煽情的话,譬如:“虽然我们这么久没联系,但我相信一切都没变,我们不会陌生……”
再次联系后的不久,俩人见面了,姑娘在一个身体不舒适的傍晚等待朋友,那天朋友迟到了许久,食物全部上齐也没出现,但却丝毫不影响她们后来的交谈。
健谈姑娘將自己的经历娓娓道来,朋友则不断表示没有陪姑娘渡过艰难时期而感到遗憾,朋友的生活用她自己的话讲,一言以蔽之—平淡无奇,不值一提。为了让空气不会有突然的安静和尴尬,更多时候是一个讲的平静,一个听的认真。
分别时,俩人彼此拥抱后互道再见,距离那句再见已经又过去了半年时间,却是再也没见...
那次见面后,本以为会活络起来的俩人却又双双开启了静音模式。随着时间的推移,感性姑娘慢慢地清晰意识到她们之间回不去了,她们再也不是那两个一起躺在床上流泪的女孩,她坦然接受这个新认识。
当然,这并不是姑娘对情感的消极态度。如她同朋友所言: “回不去也好,改变也罢,都不代表否认过往。任何一种感情都是如此,它是回不去了,妳们是走散了,但人生本就如此,你们本就是彼此生命旅程中的过客,有些人带着某种使命出现在你的生命中,在完成了他的使命后自然会离开,但离开并不意味着他毫无意义,毕竟在那一个阶段,妳们绚烂过彼此的世界。
最终,并肩一时还是一世,就是因缘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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