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茗不中，与酪作奴”

公元5～6世纪，拓跋氏游牧民族（发迹于今内蒙古一带）统治着中国北方。为加强对汉族人口的统治，拓跋氏统治者实施汉化革新，大力推广汉人的文字、服饰和习俗。

北魏孝文帝（471～499年在位）甚至因其儿子坚持穿传统服装和拒绝搬到洛阳而将其处死。

在汉化革新中，北方的饮食方式依然保留。

拓跋鲜卑的贵族统治者依然以羊肉和奶酪为主食，还经常讥讽来自南方的汉人总是吃一些低热量的食物：莼羹、蟹子、藕、蛙、亀，还有茶。

曾在南齐担任秘书丞的王肃，其父兄皆在493年为南齐皇帝无端杀害，遂北奔洛阳，投北魏拓跋氏，谋复仇之计。

服父兄丧期间，王肃卑身素服不思声乐。刚到北魏时，王肃不食羊肉酪浆，还依南方食性，常饭鲫鱼羹，汤饮茗茶。洛阳士子以其嗜茶，号为“漏厄”。

数年后，王肃赴高祖宴会，食羊肉酪浆甚多，几与北人无异。

高祖怪之，谓肃曰：“卿中国之味也。羊肉何如鱼羹？茗饮何如酪浆？”

肃对曰：‘羊者是陆产之最，鱼者乃水族之长。所好不同，并各称珍。以味言之，甚是优劣。羊比齐、鲁大邦，鱼比邾、莒小国，唯茗不中，与酪作奴’。（杨衔之《洛阳伽蓝记》）

王肃的回答很妙，他说羊是陆产之最，鱼乃、是水族之长。因为每个人的口味喜好不同，各自认为的佳馔也不一样。单就味道而言，当然也有优劣之分。

羊堪比齐、鲁大邦，鱼则类邾、吕小国。茶就不成器了，只配做酪浆的奴僮了。高祖听后大笑，就不再调侃王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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