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完家庭,我们又聊起剧,大家一致都认为看韩剧的女人不能娶,美剧的男人必须嫁。大表姐此时夹起一块羊肉给我,其实是想用眼神提醒我,该适可而止了,对方是敌人,我心领神会地闭了嘴,不料戴玉子又开了个新帖。
“你们走后,桂林米粉被烧了,”她怔住,犀利的眼神,仿佛能将我们看穿,“我没有怀疑你们的意思。”
我搞不清楚戴玉子究竟想从我们这得到什么,她应该还没有把石蛙的丢失和我们联系在一起,否则又怎么会这般和颜悦色,除非,她想在我们走后,跟着我们回家然后半路上拷问我们,这是我们此时最怕的事。若是这样,她出现在这里,就绝对不是巧合,而是刻意。我和大表姐的目光对接,她似乎也这么想。
“哎呀,好可惜,没人受伤吧,”我故作忧伤地说,“全烧了?”
“那倒没有,还好抢救及时,装修一下就能再次营业,”戴玉子说得很轻松,仿佛和自己完全没干系,我和大表姐都感到背脊一阵发寒,这女人太冷血了,“好在我们知道是谁做的。”
“是谁?”大表姐竟插嘴问道,“和你们有仇的人?”
“不,我们一致认为是驱魔时的意外,由于里面囤积了太多纸,驱魔师走后留下了明火,导致了悲剧,”她故意看向我们,慢悠悠地说,“这也许是为何他不敢来领赏金的原因吧。”
“是他做的?”大表姐的演技神乎其神,堪称女版阿尔帕西诺,竟不露半点痕迹,“知道他是谁吗?”
“之前就跟你们说过,还没有任何消息,你们都是驱魔师,或许你们会知道他是谁。”戴玉子眯起眼睛看我们,“如果你们能打听到,我们照样出赏金。”
“我们是菜鸟,帮不上什么忙,”大表姐义正言辞地说,“警察难道没有任何发现?”
“找他们就必须得打通关系,不给他们甜头,杀人案也敢拖下去,你也该明白他们都是什么人,”戴玉子的语气抑扬顿挫,怎么看怎么耿直,虽然我们心里在偷笑,嘴上还是附和道一群蛀虫,“我讨厌迎合不喜欢的人。”
“好在你们应该上了保险,毕竟那么偏的地界,设施又不齐全,损失不大吧,”我故意看着眼睛,她叫并不打算闪烁其词,而是直接地回答损失不大,但是保险公司不赔,理由是纵火者是我们请去的,也是我们保护不当,“保险公司就是不能信呐,买的时候拿你当爷,赔的时候他自己是爷,你就是一孙子。”
“可不是嘛,好在那家店的店长不是我,听说总部把他开除了,他也只能自认倒霉,”戴玉子看了好几眼手机上的时间,拿纸巾擦了擦嘴,兀自站起身,“这顿饭,谢谢了。他们还在等我回去,就先走了。二位以后若有事,尽管来找我。这是我的新工作。”
她递过来一张崭新的白色卡片,印着她的名字和职位。
“贵夫人照相馆,化妆师,咦,不就是龙山路中国银行旁边的那个,厉害呀店长,这槽跳的水平不一般,”餐饮业这种地方,换人总是很勤快,没有哪个人能待一辈子,我也不是那么惊讶,“以后我结婚,一定去照顾你生意。”
“你可得快点,我不能保证做多久,”戴玉子一脸认真地看着我,“工作方面,我的看法是,做得开心就做,不开心我就走,哪没有饭吃。现在的老板特别难伺候,做得不好,他骂你,做得好,工资不涨,加班也没钱,竟玩人情,没钱,谁跟你玩这个,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嗯嗯,你说得有道理,”我们使劲点头。
我和大表姐目送戴玉子走出大门,并且在她能看到的范围尽量挥手送别。
大表姐在我家窝着,我以为她会继续缠着我去找命运之骰,可是三天了都没动静。我其实还有些小失落,或许源于我性格里的小叛逆,让我做,偏不,不让我做,偏要。我对命运之骰也有自己的好奇心,倒不是对驱魔感兴趣。我的兴趣很世俗,一个相传几百年的古董,一定值大发了。
第四天,我去了人才市场,依然找不到适合的工作,上午去,下午就回来了,第一件事就是百度,想知道命运之骰有没有什么门道,可是一无所获。我满脑子都是把命运之骰卖了,以后就不需要出去工作,可以做一辈子宅男。
第五天,我终于忍不住去问大表姐。
“大表姐,我们还去不去找命运之骰撒,要去就趁现在,以后我怕没得时间喽,”大表姐躺在沙发上,看都不看我一眼,手里拿着平装本《平凡的世界》在看,我看不惯她这德行,猛地将书抢走,俯视着她,“一句话,去还是不去?”
“就等你这句话,”大表姐笑嘻嘻的,仿佛早有预料,“早知道你也有兴趣。”
“卖了我要分一半,”我考虑到以后找到说不定又会扯皮,半毛钱都拿不到,“你认识收藏古董的人吧?”
“这可是无价之宝,谁买得起,”大表姐的意思很明显,她想留着驱魔用,“不过,你要是和我一起找到,我自掏腰包送你一套房子,别的姐没得,这玩意还是很多的。”
“当真,”我乐不可支,心花都快爆澎了,道,“那还等什么,快走撒,今天天气这么好,阳光明媚,鸟语花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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