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谓我,我是谁?为何而来,何时归去……从懂事到不惑,我一直反复追问,一直徒劳无获,就这样辗转于人世间。
一 我来自偶然
听妈妈讲,她年轻时,家境优渥,住独楼,有电话,姥爷是医生,所以她就学医,在西岗医院当了医生。偶然地,碰见小学同学,也就是我爸爸,到了男婚女嫁的年纪,结了婚,有了我。据说我不省心,天天晚上哭,邻居奶奶告诉我爸,晚上拖着我盖的被,在院里边走边念:“我家有个夜哭郎,各路大仙都保佑,今晚睡个安稳觉”,念了两晚不奏效,爸爸就放弃了。按现在的育儿理念,那是妈妈奶水不足,饿的。
二 童年的大院
我几个月的时候就到姥姥家生活,保安街的大院儿长在记忆里,清晰可见。
大院有个大铁门,平时向内开着,院里有一横排二层小楼,左边是传达室外加两个单间,姥姥家是其中一间,小楼右边是木匠房,里边充斥着一卷卷白花花的刨花,姥姥每天都在那里打麻将,这真是一个奇特的院子,这样的组合,至今无法理解,但儿时记忆的片段却如此真切。
炉子上的烤鱿鱼
我对气味特别敏感,传达室是我家邻居,没事儿我就过去玩,看门师傅的脸记不清了,那时家家冬天生炉子,我去传达室的主要原因,是炉子上炙烤着各种食物散发的香味。烤土豆放在炉膛里,扒拉出来扑撸掉上面的黑灰,剥开皮,又香又面。烤粉条非常有趣味,细长的粉条放在炉子上,滋滋啦啦的变胖变粗,如果贪心让它变得更大,很可能就焦掉了。最常见的是烤花生,壳略带焦色时剥开,那叫一香!最珍贵的是烤鱿鱼的味道,虽不常有,但一两次就足以终生难忘,干鱿鱼板放在炉子上干烤,慢慢烘烤至深褐色,那鲜香气是独有的,氲氤在小小的屋子里,让人挪不动步,非得分个鱿鱼须才算安生。那时,我常常垂涎别人家的饭菜吃食,炖老板儿鱼,鱼骨脆生生的,又好吃又好玩。中间带窟窿眼儿的花形饼干,带糖渣渣的桃形饼干都是高级零食。甚至一次在二楼一家玩时,我偷吃了床底下的汽水糖,那时我对食物是多么渴望啊!姥姥怕我糖吃得太多,在方寸天地里费尽周折的东藏西掖,我也神了,藏哪都能倒登出来,一次,为了够大柜上的糖,踩了俩板凳,一不留神摔下来,脑袋正好砸在没来得及倒掉的尿盆边上,于是偷糖大盗的一世英明落了笑柄,没事儿被家人提及,我竟也无所谓,喜欢嘛,值!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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