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大军是袁家巷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年纪轻轻赚了一点钱,与原村民小组组长、村里干部都非常熟悉,在一些熟人朋友的指点下,他很快递交了《宅基地申请书》,同时以袁满妹的名义也写了申请,另外还以袁满妹的名义,写了自愿将宅基地划归袁大军名下的志愿书,经过一番操作后,袁大军成功地拿到了共计二百四十平方米的《宅基地使用许可证》。而这一切袁满妹都蒙在鼓里,毫不知情。当然,除了几个当事人,原袁家巷村也没人知道这事。
上官稗有了袁建国的这份证言,心里踏实了许多!他迷惑不解的是,袁大军明显暗中套占了妹妹的宅基地,他怎么还敢起诉袁满妹,说袁满妹用了他的宅基地,并要袁满妹赔款?就因为做得隐秘和时间长久?这袁大军真是胆大妄为啊!
袁大军起诉前,经过了袁家巷居委会和上浦街道干部多次调解,居委会和街道干部,调解他们之间的纠纷时,根本没想到去调取以前的档案,以致袁大军愈加猖狂,所以胆敢起诉!法院审理案件,是根据双方提供证据判定,袁满妹没有请律师,哪里会想到自己亲哥哥袁大军多年以前占了自己宅基地。
上官稗离开袁建国家之后,又联系上了袁新华,同样是很费了一番周折,才取得了袁新华的证言,结果和袁建国的证言大同小异。两人的证言加上上浦街道的档案资料,完全可以印证袁大军造假侵占了袁满妹宅基地的事实。
这些证据材料,无疑十分有利于上官稗以后的调解工作,但上官稗清楚,这些证据,不能让袁满妹知晓,否则又是引起纠纷的源头!再者说,袁大军侵占袁满妹宅基地的初衷,不过是为了方便劝说妹妹和自己合建房屋,并没有多少恶意!虽然后来两人关系恶化,袁大军利用宅基地占了袁满妹便宜。因此,上官稗不打算轻易启用这些证据!
回法院的路上,上官稗思索了良久,觉得有必要再与袁大军单独谈一谈,上官稗想知道,经过上次的交谈,袁大军的态度,是否有所变化呢?
电话那头的袁大军,非常客气,问上官稗有什么事?
上官稗说:“我想再听听你的故事,不知你有没有时间?”
“有啊!有啊!”袁大军连连说。
“那明天来法院一趟如何?”
“好!”袁大军回答得很干脆。
第二天,袁大军如约而至,上官稗说:“你上次和我讲的故事,我后来到你们袁家巷做了一些简单调查,你说的,基本是事实…”
“我哪敢对你上官局长说谎?”袁大军抢着话头说。
上官稗待他说完,接着说:“你的邻居还有人夸你是孝子!”
袁大军眼睛里闪烁着光亮,不知如何对答了。
上官稗不理会他的神情,自顾自说:“后来我又找你妹妹袁满妹谈了谈,她也对我谈了事情来龙去脉、前因后果呢!”
“她能有什么好话?”袁大军不以为然。
“你们之间一共打了四场官司,我问她四场官司的起因时,她和你说的基本一致,可见她背地里没有说你坏话吧?”上官稗尽量将他们的关系拉拢。
袁大军坐在接待桌前,睁大眼睛望着上官稗,怔怔不说话,一副严重怀疑的表情。上官稗莞尔一笑:“当然,也不是说,你们之间的观点完全没有出入!”
“她说我什么了?”袁大军关切地问。
“她说你们合建房屋时,钱款开支不明朗!”上官稗轻飘飘地说。
“怎么不明朗?四层楼房子是天上掉下来的?她除了拿出十万元,从建房图纸设计、请人帮工、购买红砖水泥,到最后房子竣工,近半年时间,哪一件操心操肺的事,不是我去做?”袁大军愤愤不平起来。
“她也说你这几个月辛苦了!但是应该每天坐下来对一对账目。”
“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每天累得像狗一样,哪有精神力气来找她核对账目?她那么清闲,怎么不自己管账?”
“不是你主动要管账的吗?”上官稗意外了。
“建房前,我就提议她做会计,我做出纳,一人管账,一人管钱,一清二楚,她却说亲兄妹,她信得过我,现在反口了,她敢当面对我说吗?”袁大军已经怒气勃发了。
“这事我们不再纠缠了。”上官稗没想到弄巧成拙,忙打住,叉开话题说:“袁满妹还说,她后来想去看你母亲,你不肯!”
袁大军本来耸着身子,上官稗此话一出口,他便松弛下来,争辩说:“她为什么先派女儿来?挨我的骂之后,才假惺惺跑过来!我就讨厌她这种态度!当然不肯让她进门。”
“这就是你不对了!她不照顾母亲有错,你骂了她,她及时改正来看望,你又拦着她,这不是矛盾么?”
袁大军撅着头想争执,上官稗灼灼的眼光盯着他,他自觉理亏,说不出话来!
上官稗见他低头,情真意切地说:“我和袁满妹也谈了将近一上午,她对你的意见,也就前面我说的两点,背后说了你坏话么?”
袁大军略略抬头,又露出质疑的眼光来,上官稗知他不信,又语重心长地说:“你们亲兄妹之间,并没有十冤九仇,只是因为家庭琐事而闹得不可开交,形同仇敌,实在是得不偿失啊!”
袁大军沉默一阵,抬头说:“她不该听信别人的挑拨离间呀!”
“她固然有她的错,可你作为哥哥,就没有一点错吗?”
“我有什么错?”袁大军脖子一梗。
“你不该先主动到法院起诉你妹妹啊?你起诉她,矛盾就激化了!”上官稗直指要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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