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每一个人在年少的时候都有一个梦,一个关于写作的梦。毕竟青春年少,在荷尔蒙分泌过剩的年纪,谁还不会写几句诗呢。
在我十五六岁的年纪,那时候还不怎么流行智能手机,每个人的抽屉里要么放着校门口书店里淘来的旧小说,要么是文具店里淘来的二手mp4,那种可以看电子书看电影又能听音乐的设备,在当时看来真是奢侈品。
那时候我们听周杰伦,听许嵩,听徐良,听林俊杰,看韩寒看郭敬明或者看一些比较热门的网络长篇小说,在每一个难熬的晚自习里把自己想象成一个绝世高手或是行走江湖的侠客,却每每被窗口突然出现的教导主任吓得一激灵,然后眼巴巴看着自己心爱的小说被收走。
后来大学毕业,开始看大冰,看三毛,看莫言,忽然间发现随着自己的长大喜欢的大部分东西也在跟着改变。曾经最讨厌的食物现在可以大口朵颐,曾经最要好的朋友如今各奔前程,就连曾经那么真心喜欢的女孩如今遇见了也没有了当年的心跳。岁月教会了我们沉稳,却总在感叹时间是一把杀猪刀。
有人说暗念很好,没有得到,就没有失去。不开始,就不会有结束。我笑笑,说暗念好的怕是都没有经历过的人吧。我说我也曾暗念过一个女孩,整个高中乃至大学的那几年,一听到她的名字都会浑身一哆嗦,然后心跳加快,脸开始泛红。可笑的是印象中里我连一句我喜欢你都没有当面跟她说过,喜欢一个人是藏不住的,那时候整个班的人都知道我喜欢她,估计她自己也有所耳闻,可那时的我明明那么迫切地想要看到她的身影,却在面对面的时候支支吾吾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再后来上大学,回家的高铁上遇见过她,出了高铁站在广场上看见她的背影,一眼便认了出来。我说刚好顺路,送她回家。一路上我们聊了很多,我没有了当年的窘迫,她倒显得有些不自然。分别以后我才发现,原来自己变了这么多,这一路竟然是相识这里几年里说话说得最多的一次。
换句话说,暗恋是多么没出息的表现,可转念一想,也多亏了她才成就了今天的我吧。不善言辞,心里却有一片海,这是一个智者的表现啊。看看现在的忙于生活的自己和渐渐记不清样子的她,心里只有感激。回想当初那个喜欢着你的我,多么美好。
就像所有年少时身边的事物一样,那个曾经占据了整个世界的女孩,如今也变成了一个符号,它让你生命中称为青春的阶段更加美好,更加地难以忘怀。
其实整个大学阶段都没有写过一点东西,也没有遇到合适的女孩。一转眼就到了毕业,工作,整天假装忙忙碌碌,也只有在夜里睡不着觉的时候,感叹一下时间的流逝。或许每一个人都是这个样子吧,明知这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奈何只能这个样子生活。
前几天和一个零零后的女孩聊天,不知怎么就扯到了理想这个话题上。我说我胸无大志,最想要的生活不过是在街角有一家小店,奶茶店书店都好,总之是一家特变安静的小店,不管盈利与否,靠自己写东西混口饭,闲下来时约三五个老友喝喝茶,聊聊音乐,回忆一下过去,一耗就是一整个下午。说完这些她却接不上话来,突然发现我居然在跟一个十六七岁的高中生聊这些,自己也大吃一惊,赶紧道歉然后溜之大吉。想想自己在十六岁的年纪,是不会去思考这些的,担心明天要交的作业,想着明天要去打的游戏,哪会有闲情去思考这些个长远到似乎永远与自己不相干的东西呢。
于是自己翻出抽屉底下那些从高中时代就一直带着的笔记本,其中有一本是当初住校,晚上睡觉都要放在枕头底下的。我轻轻地翻开,深怕惊扰了封存在里面的岁月。开头第一页第一句就是
“你如今的气质里,藏着你走过的路,读过的书,和爱过的人”
仔细想来,我行过许许多多的路,也读了各种各样的书,却再也没遇见过那样的女孩啊。
往后翻几页,原来自己也曾写过几个小故事,故事的结局总会被写得像童话一样完美。以至于那个暗恋七年的故事被文字写出来往往缺了些力度。现在看来更带有几份青涩。
“有一类人,他们不会轻易地表现自己的喜怒哀乐,更别说表达自己对另一个人的爱慕,一声我喜欢你似乎可以憋一辈子,烂在肚子里化为苦水。每每触及,就会像单细胞生物触到盐水一样本能地躲避”
“每个人都在千方百计地努力着虚伪生存,而你总是学不会,不会在不愿喝酒的时候装醉,不会在想沉默的时候说话,不会在孤独的时候搭着陌生的肩膀,说,嘿!兄弟,你看生活就是这么的操蛋!”
“相信每个人的身边都会有这么一个人,她陪你走过了很长很长的路,已经成为了你生命里的习惯,就像空气,张口就来,你相信直到生命结束才会消失不见。可是有一天她真的离开了,一并带走了所有的空气,你会痛,会窒息,整个世界在那一刻静止,时间退回到宇宙之初”
现在再回头看这些,依旧会心头一暖,却不再会被自己感动得一塌糊涂。仿佛那个十六岁的少年就站在我的面前,我走过去轻轻地拥抱他。
他问我,嘿,兄弟,有一个问题你现在弄明白没有?
什么问题?
你说人生最遗憾的莫过于轻易地放弃了不该放弃的,固执地坚持了不该坚持的,那你坚持了这么久才想着放弃,是不是比最遗憾还要遗憾啊?
我摇头,哪有什么遗憾不遗憾啊,风景再美,震撼惊叹过也就够了,错过这里,继续往前走,那里才是你应该去的地方
或许吧,放弃说得高大上一点就是放下。有一句话不是说没到过的地方都叫远方,没得到的人都比较难忘吗。难忘就不要忘了吧,放下该放下的,记得一些东西才不愧对于走这一遭。
曾经的心跳,曾经的欲言又止,曾经的没来得及说出口却写在本子里的话,多少个日夜过去却依稀记得,每个难眠的夜晚或是下雨的清晨,它都会跳出来,告诉你曾有那么一个女孩,让你在青春年少的时候,那么迫切地想要快点长大。
我相信看到这里的人,生命中或许都有一段故事,我想做一个倾听者,然后把每一个故事都记录下来。
最后,送给你们一段话,我觉得它却说出了对待爱情该有的样子
“最美好的爱情往往不是一起在阳光下奔跑的脚步,而是阴雨天,她头发上的水珠像眼泪一样滴落。她让人觉得生命有了重量,因为要保护她,你可以撑起一片天空,没有时间自怨自怜。她让人觉得,原来每一个人的存在都是为了成为另一个人生活里的英雄。”
11月17日,凌晨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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