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身影远去了。自始至终,她都没有看他一眼。
难道他真的就这般丑么?他痛苦的倚墙而立:不用看也可以触摸到的气息?耳边仿佛又响起那些仓皇细碎的嘲弄,无数个小剪子在虚空里乱剪着那样······“哈哈,自己什么摸样也不撒泡尿照照···”、“真正是丑女多作怪,丑男偏多情啊······”、“如此丑陋,皇亲国戚又如何?这个何鬼头······”此起彼伏,像潮水,淹没了他。他挣扎着,然冷眼旁观的荒寂破败。终究无力,缓缓地倒了下去。
做为男人,绮思不过是本性。他不吝啬于美得赞叹,他仅仅是静静地看着美人及远而近,又远去。他守在那儿,美人经过的那儿。他想,她一定还会原路返回的。他决心等在那儿,远远地默默地再看她一眼。茫茫寰宇,他等着她。他等着她。夜已黑了,他等着她······
或许他知道,明天他又会成为声乐场所的传奇,男人提起他不过是博得怀拥女子的笑颜。 或许他知道,凡是有点姿色的女子,都以被他注视为耻辱。或许他也知道,刚刚路过的美人,宁愿寻求更远的回家路,也不再愿被他的目光亵渎······可是他等着她,他愿等着她。他以为执念可以洗清丑陋的罪孽么?
笑话!长身耸目,面目铁青的天下第一丑男贺鬼头,怎配得到世人的谅解?即使是宋孝惠皇后的族孙,那又如何?为人刚正不阿、极富才情也抵不过丑陋的罪大恶极!他痛得拘下了腰,他把他的头藏在自己圈起来的窝里,他以为看不见纷扰就不会再受伤?
“······试问闲愁都几许?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雨时。”掷笔。流离。夜太静了,似乎有抑制不住的哽咽,充斥在帷幔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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