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差不多写到了五六年级了。
那么再多写一写五六年级的事情吧。
一升入五年级,我开始爱漂亮了。因为从小生的黑,算起来,我应该是长得不好看的那一类。可是,即便是不好看,十几岁的小姑娘已经对美和丑有了很深的概念,那个时候,算不上好看的我,也对改变外表有了极大的兴趣。
首先是穿衣服。我开始疯狂的喜欢换衣服,那时候我住的房间,有一个大纸壳箱子,是爸爸买熊猫电视带过来的,从此之后,箱子就变成了我们家的衣服箱,里面各种衣服都有,很大一部分是亲戚朋友送过来给我们姐妹几个穿的,有很多母亲也搞不懂是谁送过来的。五年级的春天,当暖暖的阳光开始照耀着抽条的柳芽儿,春光荡漾下的小姑娘竟然对美好有了概念,我开始嫌弃那件袖头都被蹭的发亮的棉袄,还有裤裆宽松的将要掉到膝盖这里的大棉裤,无比期待春暖花开的日子。终于,脱掉棉衣的日子来了。那种轻松和雀跃的心情别提多美了。脱了棉袄,还有一大段要穿毛衣和秋裤的日子。因为冬天冷,不长洗澡,等到脱掉棉袄棉裤才发现,糟糕,一个冬天的灰尘就这样赤裸裸的从胳膊肘,从咯吱窝从肚脐眼这里冒出来了,一片片,一点点,是结成了灰尘铸就的小钢盔,要是不泡上半个小时怕是下不来的。冬末春初的时候,大人们都在忙着耕种,孩子的洗澡是少有人关注的,即便是想洗,这也是一个不小的工程,要烧一大锅热水,拿出洗衣服用的大盆,放到生了炉子的厨房里,热水和凉水调好了加进去,泡 啊泡,搓啊搓……额。大概就是这样,有的时候还要喊叫下其他人帮你加下水,如果弄的到处都是水肯定是被大骂一顿。所以,很多时候,忍啊忍,或者是乐的不洗,就这样到了即将穿短袖的时间了。
五年级,我就处在这样的时候,天渐渐热了,我穿了一件夏天的短袖,外加一件外套,体育课上的跑的满头大汗回来。回到教室,等我把外套脱下来放在抽屉里时,我的同桌也过来了。忘记了我们两个在争执什么。争执到兴起,她一把扯住我的衣服,我向后一靠,只听,哧啦——我的衣服被扯破了。那件可怜的衬衫从我的左边腋下直接撕裂到肚脐眼位置,我顿时愣住了,女孩子,衣服破,没洗澡,周围有好多男同学。那时候我的头脑一下子就蒙了,如果被别人看到我这么脏(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自己身上肯定很脏,有很多泥,羞于见人),那一刻,恨不得地板上要有几道裂缝。赶紧钻进去。我怒了,发了疯似的眼神盯着她,周围的几个男孩子开始起哄了,他们哎呦哎呦的叫着,笑着,我简直是无地自容。那时候我的同桌是一个心灵手巧却也是很霸道的女孩子。她竟然不知道从哪里找了针线,在我撅着嘴巴,鼓着肚子的情况下,给我一阵一阵缝起来了。当然最后是缝好了。可是,我是真的愤怒了,觉得自尊心收到了严重的伤害。然后这件事就被我深深地记在了脑海里,也因此激发了后续的一系列的事情。也因此我在心里对这个同桌有了深深地芥蒂。
现在回想起来,我从小就应该是非常敏感,自尊心非常强的孩子,加上身边没有人及时关注我的内心需求,所以经过很多事情铸就了我的敏感,好胜,容易受伤,自我防御性比较强。
然后六年级的某天下午自习课,我忘记了前面有什么事情妨碍到了我,整个人觉得世界毫无生趣,应该说心情差到了极点,自习课应该要写的作业我也没去做,所以你掏出一张纸,写下了一大段陈述的话。大概是我最恨谁,记得最清楚的是我写了最恨李忠香(当时我的语文老师和班主任),大恨赵俊娟(撕坏了我衣服的同桌)然后就是几个爱给我取外号,叫我外号的男同学。我真是恨他们恨得要命。写完了以后我还直接用笔在他们名字上划了一个大大的叉,这个行为被同桌看到了眼里,她问我你在写什么。我说关你什么事,然后她极其泼辣和霸道的把我的纸条抢了过去。交给了我当时在纸上写的“最恨”的班主任。她回来告诉我“班主任叫你”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恍惚了,觉得天要塌下来了,跟这种感觉极其相似的是小时候骗爸爸的钱买小人书上交被发现的忐忑不安加无比焦躁。
当然,我还是去了班主任老师的办公室,只记得当时是黄昏十分,办公室里暗极了。我的语文老师(长大后想起来极其敬重的老师)和我有了一次很长却也是极其沉重同时又对我产生了很大影响的谈话。她先是询问了我为什么这些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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