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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借着阳光余晖和娃儿们去小树林里,看去年秋天和娃儿们搭建的树屋。夏纵容野草疯长,把裸露的土地都掠夺来展现力量。去年一马平川的平地今天却郁郁葱葱地长满各种花草,给这趟本以为很轻松的旅途添加了探险的气息。蒿草长得高高大大,娃儿们一路撸着蒿草上长出的小疙瘩来当娃娃家里的肉丸。紫色无名的小花隐藏在草丛里引来娃儿们的尖叫,各种说不出名字的高大野草尽情地展现身姿企图诱惑我们停下脚步,不停歇的步伐冷血地拒绝一切。终于,望见小树屋的屋顶,它还在那里守护着去年的欢乐。而当我们走进它时,发现它只剩笔直的树干依旧指向天空,当年围筑的杂草被春风和夏雨尽数打落在地。我们的小树屋说是树屋更类似蒙古包,中间有一棵大树作为基础,旁边拾来十数根枯木立于大树上作为骨架,用农田里浇灌的滴管当绳子将小树杈横向与骨架绑在一起,再拾来各种荒草填充缝隙。依稀记得去年我们身披棉服躲在里面冻得畏畏缩缩时,我还豪情满怀地幻想今年夏天我们可以来里面赏月观星,宿营放歌。夏天的蚊虫和高大的荒草让去年的盼望变成不再提及的回忆。
成人的我还在怀念过往,孩子们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始玩耍,儿子取来若干树干要在旁边新搭建一个帐篷,拗不过儿子的固执,只得陪着他玩耍。几根树干扭成骨架后,本以为儿子就此作罢,哪知他开始规划窗户和门口,非要拔荒草填充墙壁。规劝无果后只得在树屋下取尚未吹走的干草,哪知铺垫完成后效果同样美好。不禁感叹成人的中庸现实和孩子的认真玩耍相比,竟无可比之处。一个是随手放下认命当下,一个是认真去做不求结果。结果竟然是天差地别的欣喜,娃儿们真是神奇。“幸逢三杯酒美,况逢一朵花新”春风绕着树屋走了无数遍,轻轻扫去墙壁的牵绊,留下一地的黄花留给我们。此刻我突然想把树屋里的欢喜,加上今天中午的阳光,一同在冬天寄给你,我的朋友。
上午和娃儿们出门赴老奶家游玩,结果家中无人,房门未锁。我们把路边捡来的一朵沙葱花插在灶台上,宣布此时此刻这是我们的沙葱基地。娃儿们溜进菜地把刚长出来的七颗葡萄全部送入肚中保管,看着桃树上还青涩的小桃咧嘴一笑。随即一同进屋打牌,为使四岁,六岁,八岁,三十二岁的四人能玩到一起,今天特意开创一种新玩法。两副扑克只取出1、2、3、J、Q、K,将J按图画叫成儿子,Q按图画叫做妈妈,K按图画叫做爸爸。大小为爸爸管妈妈以下所有牌(除了1),妈妈管儿子及1、2、3,其余依次类推,唯有1能管爸爸。每轮每人三张牌,顺时针依次出牌,最后一名为失败者要接受惩罚。虽是临时玩法,但娃儿们兴趣盎然。大战八九回合后,我满脸被贴纸条迎接我的失败。输牌正如人生一般,美好的代价首先是努力,失望及坚持,第一是痛苦,然后是快乐。
这是我人生第一次搭建的小树屋,自然听不进束缚的好言相劝。虽有遗憾,但都会被阳光温暖融化,更愿相信所有的不美好,都是惊喜的铺垫。树屋上的云朵里,有一个大大的西瓜味的拥抱。留给我,也送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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