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一窗梦,撩拨在半敞的衣,寂寥化作烟煴,是子夜的情歌。
爱尔德斯·赫胥黎在《针锋相对》里说;“是何等的人,就会遇上何等的事。”其实不然,所有的精心准备,都不及命运一次不怀好意的安排。原宥颠沛寒苦的自家,已然渐入深冬,抛离纸砚的五指如梦初醒,才得以复与文字肌肤相染,忆起它的责任来,遂来写一写心内酝藏涌泛的杂七乱八。“独出前门望野田,月明荞麦花如雪。”倘若不是点点雪片沾湿迷离的眼眶,脑里的如冰的思绪似乎不知几时才能解封。
谈及冬天,朱自清先生忆起的是那“水滚着,像好些鱼眼睛,一小块一小块豆腐养在里面,嫩而滑,仿佛反穿的白狐大衣。”童年被掉进自己酱油碟里的豆腐,而自家对冬天的情愫,是被蒸汽氤氲的,一盘一盘形态各异的饺子所纽系的。由于父母亲均出生自国家较困难时期,所以在那个年代,饺子的地位理所当然地超过了今日的鲍鱼燕窝,也成为了今时谈之颜开的东西。
冬天,代表着年终岁暮,饺子,则象征着家庭和睦。而今,母亲依旧不喜欢吃现在的珍馐美馔,所谓的饕餮大餐在她的眼里皆不如饺子令她垂涎三千尺,其味无穷。母亲是天生的美食家,选工之苛刻,用料之挑剔,手法之娴熟,非常人所能比拟,单从饺子方面来讲,从面和馅都要层层考究,既要绿色健康,同时又要满足家人的味觉需求,杂乱无章的面团到了母亲手掌下面,总能被母亲褶皱的双手捏塑成姿态不一的形状,各式花样,母亲年轻时用的案板到如今还在继续尽职尽责着,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的确如此,尽管方今科学技术谁日新月异的发展革新,母亲做的饺子还是我认为世上最好吃的食物,每每想起,满口生津,食过之后更是口齿留香,久不能忘。
若是世上每个人须要作篇长篇小说,母亲则是首选不二的永恒主题,一位哲人说过,我将永不忘母恩,母亲不断开拓着我的智力和视野,导引着我奔向光明的方向。幸运的是,我也同样拥有这样一位母亲。从开口讲话,识字,到三岁便能熟记唐诗三百首和其它篇目,再到遍读中外名著,直至后来培养出对文学浓厚的兴趣,母亲厥功甚伟。记得求学时候,母亲在我的钥匙串上拴的一条红绳,我懂得,这不是普通的绳子,分明是母亲遥遥的牵挂呵!
迭迭的海水卷起层层的心绪,纯贞的雪花伙同着,仿佛好色的匪徒,钻入白净的浪花裙摆的深处,幸存零碎的,从未关的窗飞入,溶在被我细致端详的旧籍上,此际,自家似极了对把玩瓷器爱不忍释的收藏家,对掌中的书卷醉恋至深。极目远视,灰蒙之中立着一个贫窭的人,虚空的眼洞,伛偻的脊梁,忻悦着耗尽心血换来的,惟有空脆的囊壳和一幅令人戳笑的相片,魂灵早已欢喜地在水中亡溺,不留痕迹。较之无能的孱弱的人,虽则倾尽所有,等来的却是满腹的泥淖和孤注一掷,惟愿悲壮的天地,将他们的名字谨记。
梦醒,方晓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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