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奥威尔的一些碎片:
出生印度 – 寄宿私校 – 缅甸殖民地的经历(增加了负罪感,自虐的倾向)– 巴黎 – 西班牙内战
有着“未开化初民的天真”
作家的他和做人的他是完全一致的,用自己的生活来证实自己所写的每一个字
“做人的本质是,你不必追求完美,但是你有时为了讲义气而愿意犯罪,…还有你要准备最终被生活所打垮,这是把你的爱给了其他个人的不可避免的代价” – 奥威尔论甘地
“自己思想上的残酷”,这样做是责任,而不是过错
对奥威尔的误解:可能是因为政治原因造成的
奥威尔反极权主义的斗争的动力是他对社会主义的信念 – 社会主义对他来说是一个活的事业
始终满怀热情永远站在受压迫者的一边;对一切既有权威从本能上产生始终不渝的反叛,使他能够自发地移情于弱者和被践踏者
“我希望沉没在受压的人中间,成为他们中的一个,站在他们一边反对他们的暴君…”
“我们都是靠抢劫亚洲苦力才得以生存的,我们中间那些‘开明的’人都认为这些苦力应该得到解放,但是我们的生活水准,因之也是我们的‘开明’,却要求这种抢劫继续下去。一个人道主义者总是一个伪君子。
“英国人的烙印是打在舌头上的” – 口音所代表的阶级
“争夺我们灵魂的各种发臭的正统思想”有一点是共通的:它们否定人性
《如此欢乐童年》 :
可惜最该读到这样描述残酷童年的书的孩子们都还在一个基本不可能读懂的年纪;到了能有共鸣而也许解脱的时候,烙印已经打下且有了包浆。
寄宿学校的生活对敏感少年的影响,还有哪些作家与角色? - 《简.爱》
童年的生活状况,应该是他/作家永远无法摆脱的底色。
论写作:
作家:一个几乎不顾一切立志要说出不受欢迎的真话的人
当一个作家为写作的我选用另外一个名字的时候,他这么做不仅仅是起个伪名,他是在为自己的想象中的存在起名,而且在某种意义上可说是创造自己的想象中的存在, 是自己要当之无愧的理想形象。
在写作上,不可能有“事实真相”这种东西。事实本身只提供一种无意义的混乱,只有艺术创造使它们具有了形式和节奏之后才能赋予其意义。想象所起的不仅仅是美学功能-它的作用也是伦理的。不折不扣地说,真实必须是创造出来的。
经过一段较长时间以后,你的记忆反而更加锐利了,因为你是在用新的眼光来看过去,因而能够把以前毫无区别地存在于一大堆事实中的某些事实孤立出来。
创造性:一种能够用想象力来知道单单用观察所不能知道的东西的非常能力;对现实加以想象的重新阐释
不了解一个作家的早期发展的一些情况是无法估量他的动机的。他的题材由他生活的时代所决定的,但是在他开始写作之前,他就已经形成了一种感情态度,这是他以后永远也无法摆脱的。
从事写作,至少从事散文写作,有四大动机:
一 纯粹的自我中心。希望显得聪明,…向那些在你童年的时候冷落你的大人出口气,等等。总而言之,人类的全部上层精华- 都有这种特性。而广大的人类大众却不是这么强烈的自私。他们在大约三十岁以后就放弃了个人抱负-说真的,在许多情况下,他们几乎根本放弃了自己是个个人的意识-主要是为别人而活着,或者干脆就是被单调无味的生活重轭压得透不过气来。但是也有少数有才华有个性的人决心要过自己的生活到底,作家就属于这一阶层。我应该说,严肃的作家整体来说比新闻记者更加有虚荣心和以自我为中心。
二 审美方面的热情。欣赏外部世界的美,或者,在另一方面,欣赏词语和它们正确组合的美。享受一个声音的冲击力或者它对另一个声音的冲击力。…希望分享一种你觉得是有价值的和不应该错过的经验。
三 历史方面的冲动。希望看到事物的如实面貌。
四 政治方面的目的 – 这里所用“政治”一词是指它的最大程度的泛义而言。希望把世界推往一定的方向,改变别人对他们要努力争取的到底是哪一种社会的想法。没有一本书是能够真正做到脱离政治倾向的。有人认为艺术应该脱离政治,这种意见本身就是一种政治态度。
我的出发点总是我有一种倾向性,一种对社会不公的强烈意识。我所以写一本书,是因为我有一个谎言要揭露,我有一个事实要引起大家的注意,我最关心的事就是要有一个让大家来听我说话的机会。但 ,是,如果这不能同时也成为一次审美的活动,我是不会写一本书的。
所有的作家都是虚荣、自私、懒惰的,在他们的动机的深处,埋藏着的是一个谜。写一本书是一桩消耗精力的苦差事,就像生一场痛苦的大病一样。你如果不是由于那个无法抗拒或者无法明白的恶魔的驱使,你是绝不会从事这样的事的。你只知道这个恶魔就是那个令婴儿哭闹要人注意的同一本能。
感觉到人类是生活在星星一样的孤立状态。几乎所有的文学都是企图用迂回手段逃避这种孤立状态。
对文学的审美态度和政治态度都是一定时期的社会气氛的产物。
我们的审美判断总是受到我们的偏见和信仰的染色。
现代文学基本上是个人的事。它要不是真实表达一个人的思想和感情,就毫无价值。
任何有意义的作品只有在你感到所说的话是真实的时候才能产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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