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没缘由地脾气暴躁,有股无名邪火发不出来,情绪不太稳定的情况下大晚上的瞎写一些什么玩意儿我也不知道,姑且当段子看吧。
有时候觉得我本来可以很正常,却自己把自己养成了一个怪物。
一直觉得自己的父母比其他很多同龄人的父母都好,不宠溺不冷漠,生活上没亏待过,兴趣爱好不干涉,社交人际不过问,给予最大的信任,保持最舒服的心理距离,关系非常融洽,从小到大发生过的吵架争执一只手都能数过来。始终记得他们很早就说过学习上他们相信我自己的能力和水平,对我抱有期待但不强迫,成绩什么的不重要,学习生活都健康快乐是最重要的。从小到大学习上几乎没让他们操过心,发展轨迹也大多数是按自己意愿来的,他们给出建议但不插手不逾越,不会擅自帮我做决定。所以我几乎一直都是学自己想学的,玩自己想玩的,也取得了一些自己想要的成绩和发展。这样的成长环境,心理和情绪上理应很健康吧?但我个傻逼,硬让自己长成了一个外部性格阳光开朗,内部偏执疯狂起来自己都怕的怪物。
我很小就有自虐自残倾向,这一点我一直没找到缘由,只知道第一次出现是四岁,足以让父母震惊。仅仅因为幼儿园里挨批了,没什么大事儿,回家以后就坐在一边,不声不响地开始使劲抓左手手背,当时指甲长长了还没剪,真的是下死手抓,父母看到的时候左手手背已经是一道一道的抓痕,有的还在渗血。还记得我妈一脸惊恐地问我你这是干嘛,不疼吗?我摇摇头继续抓,手上力道不减,当时的想法就是觉得自己做错了事要惩罚自己。后来想想,当时还那么小,怎么就已经玻璃心到让人讨厌?
之后上小学,对自己的成绩或表现不满意的时候,用剪刀剪头发,牙齿撕咬,笔尖戳自己胳膊,这些都有过,但每次都藏的很好,也不敢弄得太严重太明显,所以每次都成功瞒过父母,直到上初中以后。初一有次期中考试各科都考得不太好,一向很拔尖的英语第一次没在115以上(满分120),于是我又一次自残了。小学做手工的时候就用过美工刀,初中的时候把它用在了自残上,在胳膊上一道一道地划。终于这次我疏忽了,划痕还没消下去的时候,偶然间被母上大人看到了,她立刻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当时她对我喊:我的女儿,你凭什么伤她?!你有什么资格伤她?!我没有回答,只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自残解决不了问题,但惩罚不能没有,必须要让自己记得。中学阶段成绩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我明白成绩不是全部,但对成绩依然有那么深的执念,我始终没明白这种执念是哪里来的。其他人都是家长拿着成绩说事儿,到我这里就反过来了,反得近乎变态。
高中阶段,压力增大,起初这种执念依然存在,有几次拿起美工刀又放下,不知是懂了还是下不去手了。最终手上的美工刀再也没有划过自己的胳膊,算是正式放下了手里的刀,但慢慢地我发现这把刀从手上转移到了脑袋里。对成绩的执念不再像之前那么强烈,但整个执念并没有减少。从成绩上卸下来的那部分执念转到了其他方面,几乎转移到了我在乎的任何一方面,像癌细胞走着血管的高速公路大肆扩散到各处。脑袋里的刀,和之前一样,一旦有对自己某方面不满意的苗头,就立刻无数次划向意识里的自己,辅之以无声的奚落讥讽。和之前一样,每次自残的持续时间都不长,但都会留下痕迹。一直到现在,那把刀还在,不见血的自残,有时候也还在。
曾读到过东野圭吾的一部作品,里面讲到完美主义,我发觉自己的一些症状和完美主义的特征吻合了。但我究竟是不是严格意义上的完美主义者呢?也许是吧。我知道完美主义是病,知道完美主义会走向极端,但依然甩不掉那些下意识的症状。我知道产生不满情绪之后要真正找准方向解决问题,我也这么做了,但做之前脑袋里不见血的自残总是避免不了。就这样我把自己一步步塑造成了一个怪物,走两个极端,一端自信开朗理性乐观,另一端强烈的自卑自戕感性悲观。
也许过去从来没有死,只是以另一种形式活在现在或未来。手上的刀放下了,脑袋里的刀迟迟未放,是我心理的障碍始终没除,还是说这种找不到缘由的倾向真的是天生的?如果这样,我真的有点恐惧自己总有一天死在自己手上,虽然这倒也不憋屈,而且自己这混蛋也不用再折磨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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