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白大禹
九月的雨,总是来的猝不及防。偶尔是在熟睡的梦里,偶尔是清晨的滴滴答答,偶尔又是睡前的安眠曲。落雨点点滴滴,是我们一起走过的山城步道,路过的南山一棵树,还有雨后晴空和那湿漉漉的田径场。那些温润的时光,伴着细雨散落在山城一隅,打湿了少年的梦。
贝壳小女孩与许愿瓶今天周六,对于少年来讲,是难得的休息日。闹钟响了,肆无忌惮。少年,揉揉惺忪的双眼,静静地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窗外是田径场,官兵强化训练的场地。然而今天,田径场上只有小雨滴,没有嘹亮的哨声。小雨滴落在水坑里,在少年的眼眸里泛起丝丝涟漪。水面上一圈一圈的涟漪,碰撞在一起,然后消散,如此循环往复,少年看的入迷。如果说雨滴是物,想必少年在思人吧。物虽无情,人一旦静下来观赏,就容易陷进景色里。
远处的汽车鸣笛声,吓退了少年缱绻的睡意。少年慵懒地抬起头,看着灰暗的云层,独自叹息,“雨从何来,要到何处去?”
秋雨微凉,却也算不上冰冷。这种温度,像极了九月的新生宿舍阳台的风。雨水和风,像冷毛巾敷在了少年的额头,让少年保持清醒,然而,那些溅起飞到少年手掌的雨滴,又诉说着不安分的躁动。年少的情愫,随着溅开的雨滴,也活跃起来。
彼时此刻在重邮的操场上,少年追着那个扎着麻花辫的女孩,拼命地奔跑。女孩和少年打了赌的,如果少年绕着周长400米的操场跑完10圈,女孩就答应下次和少年一起去自习室。这对身体羸弱的少年来说,算是赌上了半条命。汗水在田径场狂洒,耳际呼啦呼啦的风声,少年强撑着腹痛跑完了最后100米。挺直了身子,少年对着女孩展示了胜利者的微笑。帅不过3秒,少年双手撑在像灌了铅一样的膝盖上,弯着腰立在跑道上,大口大口呼吸着干燥又略微湿冷的空气,也不忘对着麻花辫女孩挑一挑眉毛。女孩笑了,看着喘气的少年,表情瞬间变得平静了,轻描淡写地将脸朝向其它方向,对少年表达了不屑。
第二天晚上7点,麻花辫女孩如约喊上了少年去自习室。计算机系的少年,莫名地兴奋不已,当即带上了本《操作系统》就出了宿舍大门,也许每一个计算机系的孩子都有一颗如此纯粹的心吧。女孩今天换了时下比较流行的丸子头,披肩长发,轻描的眉毛,醒目的眼眸,没画口红女孩的唇色也很美,一身白色的纺纱连衣裙,搭配浅色的日系学生小皮鞋,似乎很认真地打扮了一番。女孩今天多了几分贤淑,少了些许的运动感,这跟运动场上的风格完全不一样,让少年仔细多瞄了几眼。自习室的空气总是显得沉闷,少年原本准备了好多台词要跟女孩讲,全得憋着。女孩静静地做着题,偶尔会轻轻地捋下长发。女孩飘逸的披肩长发,精致的鬓角,四分之三的侧脸,少年看的入迷,直到被女孩用笔杆敲了下额头,才明白自己的失礼。
从自习室出来,女孩说带着少年去学校附近的小吃一条街逛逛,少年慢悠悠地跟着女孩的步伐。女孩转身很认真地对着少年说,“这位同学,跟女孩子出来逛街,能不能走快一点。”女孩的口吻,像极了少年高三的语文老师,少年想笑但是不敢。三步并作两步,少年到了女孩身边。女孩继续教导少年,“注意节奏,要和女孩子并肩同行,自觉走女孩的左手边。这样以后才能找到女朋友,请这位同学牢记这些知识点。”少年,看着麻花辫女孩,尴尬的笑了,想要说什么但是又咽了下去。依照女孩说的,少年迈着笨拙的步子,略带同手同脚的感觉。少年时快时慢的步法,惹的女孩忍不住大笑,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渐渐拉长,空气里弥漫着尴尬又青涩的味道。
回忆就像舒缓的钢琴曲一般清脆优美,让人着迷,和音乐不同,情感的脉冲会戛然而止,音乐的旋律余味悠长。一曲终了,五味陈杂留在了少年的左心房。雨滴顺着少年的脸庞滑到了嘴角,少年抿了抿干涸的双唇,笑了。“哦,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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