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文字的诞生,源于一幅画面,多少情感,或者,单单某种思想。有人曾问我,写作是什么,该写什么呢?你看见什么?听见什么?想到什么?
没有什么,不是心灵未曾经验的——对一个没有超经验能力的有限的人来说。而他所写下的也不过就是心灵经验的思想,有些是从心诞生的,有些是灵魂吐露的。我们时常怀疑周遭的事情,有很多问题,却从来没有怀疑过我们怀疑事情的这件事情。可这也许是人最大的陷阱了吧。
因此,人所写下的,再笃定,也不过是个人的怀疑,以及个人未被质疑的确信。
笛卡尔说我思故我在,纪伯伦则表明我智慧故我在,我想说,在或不在真是你所决定的吗?似乎不是。
曾有位知名的科学家在他晚年的时候公开表示,这世上没有绝对的事。他说:我肯定这世上没有绝对的事,他站在一起绝对的立场,说这世界没有绝对的事。人经常干这种蠢事。
气质高昂的笔者往往肆意挥洒泼墨,毫不介意他的读者能领会其中的几分姿色?而谨言慎行的作者,往往要考虑许久,是否该说,说或不说,该怎么说?其实对于写作,各有各的预备,你爱做也就做了。
没写的字自然没别人看见,可你看见?写出来的字,早晚也没人看见,因为看见的人也跟着你走了?来者来的时候,你已经走了?总会有人看不见别人看见的,反之亦然。
总在执着于,是否谁能看见,有多少人看见的笔者。写不出文字,文字里只有别人的影子。人都写猜测别人所得的结果,这文字就没什么意思了。做丈夫的总不知道妻子在想些什么,可丈夫就爱说妻子,妻子就爱说丈夫,笔者要是也这么有烟火气。爱也是会有人爱的。只是谁爱,谁不爱,那是谁的事了。
曾经有个年少的小姑娘,一个人坐在露台上。想天上的事,问星星,问月亮,问那天的夜晚,夜晚的回答,留给了她一个美好的梦——问题不总有答案。那一晚,她欣然地入睡了。
现实的梦境,不确定是哪里投射来的影子,时幻时灭,时真时假,看着都挺真实,人很难想象假的事,因为人自己就已经是虚假迷妄的,再叠加一件假的事,就更糊涂了,倒不如装作清醒好来得实在。不实在日子,留给不实在的人过去吧。
毕竟现实的人活在现实里,爱做梦的活在梦里,不都也活着,不都也死去,活着的照旧活着,死去的照旧死去。生死的定义,人是给不了的,因为人也不晓得为什么就死去了,就像生来,就不是他的决定。而这种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事情,弥散在从生到死的整个过程。
摆脱?没人想过摆脱。摆脱了,就把自己也脱干净了。干干净净的,像那春风里吹过的绿衬衣,来年又是新的。
是啊,旧事已过,都变成新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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