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哥,它只能那样丑着,那不是它的错。
是这样才非对非错,非善非恶,非美非丑,承认你的感觉,承认你的感觉,你觉得对、错,或者善、恶,或者美、丑,都OK,这是你的感觉,承认你的感觉,但同时又知道,它只能那样,你觉得丑,不是它的问题,是你有问题;也不是你有问题,是没有问题。它长那样,没问题。你觉得丑,也没问题。没问题啊。它长那样,我觉得丑,这发生了。视觉发生了,意识发生了,感觉发生了,仅此而已。存在。中道。
丑?丑又怎么样了吗?丑,它不是问题啊。它,我,相遇——丑。OK。承认你的感觉——豹哥是对的,我觉得豹哥丑也是对的。它永远是对的,我也永远是对的。只是存在,存在着。着。丑,就该抹杀么?抹杀就不对。人的不对,就是总想要抹杀存在。存在,不可抹杀,无法抹杀。
我觉得豹哥很丑,但它一向如此,它只能那样,它只是那样,所以丑,是浅薄的,是不够的。远非丑。
承认自己的感觉,所以承认他人的感觉,这便是世间的真实。承认豹哥的感觉。豹哥有豹哥的感觉。
豹哥啊,你这么丑,但是你很可爱呀。丑萌。丑非丑。丑萌。感觉,对的。感觉而不唯感觉。感觉而出离感觉——感觉而已。而已。即兴判断。哈哈,即兴判断,就是木心对我刚才这种领悟的描述。
豹哥很丑呀,但是它只能那样。
所以海狗不丑了。
(越是沉浸于当下,越是宁静,越是清明,就越能看清真理。)
(不要贪多。认真对待每一项眼前事物,每一个身边、心里的人儿。)
离垢。离物之垢,离我之垢。垢而不垢,是为离。
豹哥没错,豹哥无丑,丑而不丑。离我垢,我觉得它丑,我也没错。没有错,没有问题,世界无垢,人间清净。
丑,Beyond丑,这就是离相,离相不是反相,亦非他相,变相,非反非他非变,而是飞离,脱离——超脱而离。是飞离低维,升入高维。丑是低维,“远非丑”是高维——它天生如此,它只能如此。语言是低维,道是高维。道不可以语言直接描述。是故佛经总是四句四否定——非有,非无,非亦有亦无,非不有不无。整个平面二维空间都给你否定掉了,你只能急得跳脚。佛就是要把你逼到一无是处。你咋不上天呢?对嘛,急得跳脚不就是要上天嘛。跳!上!就完了。庄子曰:物物而不物于物。我只能告诉你奇数位的物是动词性。但这句无法翻的。只能学着曰。猴子曰:丑丑而不丑于丑。豹哥丑吗?当然丑。但不仅仅是丑。丑归丑,但是……对不对?丑而不已。“……”和“不已”者,就是高维的内容,道域,真如地带了。无法说的。只可意会 不可言传。佛家什么说法?非丑非非丑。这两个表达是可以互换的。非丑非非丑=丑丑而不丑于丑。狗哥的这句也是异曲同工——谁的错?错的错。以低维之不容而辟逃出生天之路。以言辞之不通而开大道真如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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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于物,丑于丑,就叫着相。“豹哥很丑”。着相。因为很丑是不够的。以不够为够,就是着相之失。着相就漏嘛。不着相,不是说让你不着这个相,而是不着,任何相都不着。你不着这个相,换一个相,还是一样着相嘛。离相,不是离某个相,说我换一个相,而是超脱所有相。比较特殊的是空相。着空相。空相,就是初见如来(真如)时候的那个感觉——诸相非相,四大皆空。看山不是山。看我不是我。这不是空谈,是要体证的。那种体验,那种感觉,就是如来,形容起来就是诸相非相,四大皆空。空了。你看你自己就是死尸,被宇宙牵引着的提线木偶,没有任何区别——你切身地感受到了这一点。空相,就是这种体证感。但感觉会消失的,你要是念念不忘这个感觉,总拿那体验去评判万事万物,就叫着空相。相是什么,相就是体验。眼耳鼻舌身意,体色声香味触法。丑,是色相,色相体验。悦耳,是声相,声相体验。空,是空相,是空相体验。对真如的体验也不可执着,连如来也不执着,才是如来真谛。离如来相方契如来。
现前一念,当下一觉,此刻一相,三种说法,一个东西,安住于此,就是如如不动。第一个如,是契入,契合之义,第二个如是真如。意识流嘛,一直在流,如何安住?安住的就是这种瞬息万变本身,它一万瞬息,我一万变。你是河来我是浪。浪需要操心怎么浪嘛?莫须有的问题。禅宗所谓随波逐浪。随波逐浪,就是如如不动。瞬息万变,而此心恒安,心安是为不动。
如如不动,譬如如影随形。如如不动,譬如随波逐浪。如如不动,如影随形,随波逐浪,根本不需要随,形与影,波与浪,不是两个东西,根本是一个东西。吾与真如无两,不二。
我是无边量子之海中的一坨波浪,一起一伏而已,海中不过须臾,人世作成一世。
物物而不物于物
X于,像限于,陷于,是被动
以物为物而不被物物住
“物于”,就是物住了
被物物住了
着
物物而不物于物
丑丑而不丑于丑
相相而不相于相
是谓离物,离丑,离相
离——出离、脱离、超脱
譬如你很痛苦,突然跳起来骂一句:去他妈的,痛苦跟老子有什么关系。这就叫出离。
放一位网友的“出离”案例。虽然他可能不知道那是出离。
出离的感觉,是妙不可言的,所以许多年过去了,依然没有办法忘记——一生,都不会忘记!
看山还是山,还,这个还,就是降维的意思
陶渊明——种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
这就叫务农而不务于农,农农而不农于农,为什么呢?他能体会农活中的诗意,且不说他还能写出来,这就更厉害了。他是非典型农民。所以你就懂了庄子,什么叫物物而不物于物,就是陶渊明——农农而不农于农。
艺术是什么?文学、艺术、哲学、宗教情操、科学精神……那些让人觉得虚无缥缈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出离!
出离的人他就能体会到其中的妙处,而留在原地的人,他就说他们缥缈,带恶意的说法,就是虚无。
物物而不物于物
农农而不农于农
生活而不生活于生活
一切东西,都大有意味,意味深长。远不止于这东西本身。却又不离这东西本身。
“佛法在世间,不离世间觉。”——六祖
“道在屎溺”——庄子
“我温柔地撒尿,朝着棕色的天空”——兰波
尿尿而不尿于尿
教外别传、言外之意、意外之喜
所以禅宗、文学、生活——不可捉摸的生活,都让人着迷
感受不是一个问题,感受不需要解决
我觉得它丑,OK嘛
道德面具
感受不是错,不是罪
配得上诺贝尔奖者必高于诺贝尔奖,譬如费曼,其人不以诺贝尔奖为意,是诺贝尔奖追逐其人
佛的否定,不仅仅是让你不要怎样,而是让你既不要怎样,又不要不怎样,是让你超越怎样与不怎样,既不要这样,又不要那样,既不要这样那样,又不要那样这样。你就感觉自己日了狗了。我尼玛怎么干啥都不对呐!这他妈到底要我怎么样嘛?佛笑一笑:我他妈也不知道啊,反正你怎样都错。哈哈哈,就是这样的。“我尼玛怎么干啥都不对呐!”,这,就对了。
干啥都不对,所以干啥都对。你看,对,还值钱吗?对就是臭狗屎啊。臭狗屎一铲掉,就只有啥了,只有啥,就啥都好了。清净嘛。铲了狗屎就清净了。现在不是讲比喻讲文学,是讲佛法哦。清净,就是涅槃本槃,如假包换。
鲁迅曾经说过:“
上士一决一切了,中下多闻多不信。
但铲怀中臭狗屎,谁能向外夸精进?”
记住这句话——“干啥都不对,所以干啥都对!”
这就是佛法的真谛。也就是宇宙的真谛。——没!有!规!则!
就是说不管怎样或不怎样了,都无所谓,无所谓。心无挂碍,如果我意识到我有挂碍了怎么办?无所谓。不是说我有挂碍我就错了,而是说我挂碍了,挂碍了就他妈挂碍了啊,我承认我挂碍了,怎么旳了吧?无所谓了。挂碍而不挂碍于挂碍。——心无挂碍。
超越挂碍与不挂碍之辨,不管怎样了,都无所谓,无所谓。你万事无所谓了,就是挂碍发生它也无所谓了,你不就万事无挂碍了嘛。
心无挂碍,这不是方法论,而是描述那样的状态,圣人的状态。你了脱生死,你才能万事无所谓。万事无所谓,生死忘怀。明心见性,见什么性?本性。什么是本性?鲁迅说得好:“生死忘怀,即是本性。”
那么方法论呢?方法论就是法无定法。不同的人适合不同的方法。你要是非要把心无挂碍当作方法来练习,练习不想它,练习不念过往,练习无挂碍,可以的。也一样是可以的。法无定法。
豹哥长那样,我看到了,我觉得很丑,我说他很丑,完了嘛。还有什么呢?没有问题啊,没有一个问题需要你去解决啊。丑又怎么样呢?长得丑、觉得丑,这些都他妈根本不是一个需要解决的问题啊。人就是总想着要解决点啥,而实际上没有什么需要解决,没有问题需要解决,没有需要解决的问题。
那种痛苦,烦恼,不是因为问题太难,像一道数学题啥的。而是因为实在没有什么需要解决,而他偏偏又觉得有问题,且需要解决。他就是自找的,他永远在找那个问题,找茬,知道吧,怎么找也找不到,是无尽的寻找使他烦恼,令他痛苦。他为啥要找呢?本来他生下来,啥也不知道,话也不会说,肚子饿了就知道哭,慢慢长大,学走路,学说话,上了几天学,经了一些事,他就觉得自己很能,他就膨胀了,膨胀了,你知道吧,膨胀到啥程度呢?膨胀到和自己的感觉作对。他有力没处使似的,他觉得自己能啊,就天天儿地,拿着能要解决这解决那的。这叫啥?寻愁觅恨。曹雪芹说得真好,无故寻愁觅恨。你不要以为那是说贾宝玉。贾宝玉而不贾宝贾宝玉。贾宝玉就是人类,人类性,人性!干嘛?他很能嘛,他要解决啊。他要解决感觉,解决一切。他还不知道呢,自己膨胀到这种程度,他还不回头,还振振有词,可怜啊。
豹哥长那样,我看到了,我觉得很丑,我说他很丑,完了嘛。还有什么呢?没有问题啊,没有一个问题需要你去解决啊。哈哈,你有问题吗?不,是你——觉得——有问题。这个不对。我怎么能说它丑呢?你说他丑,是因为你觉得他丑,你是跟它较劲吗?不是,你是在和觉得较劲。你和觉得较什么劲呢?杀了它?杀了它就是杀了你。死了你,才能死觉得。那不是你要觉得的嘛。不是你要觉得的。是你要觉得的吗?你不爱一个人,我命令你爱一下,你爱得起来?你爱一个人,我命令你不爱了,你就不爱了?爱是一种感觉,爱是一个觉得。你拿觉得是没有办法的。因为你已经觉得了嘛。觉了,过了,完了。你解决什么呢?你说哎呀,我难受啊。难受?你看嘛,新的觉得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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