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子

栀子

1.

“包吃包住包玩开心？”

“没毛病！”

“我有什么好处？”

“你想要什么好处？”

“三份小肉丸。”

“两份！”

“好，成交！”

就这样，我和栀子两个人趴在饭桌上，大眼瞪小眼的完成了这个交易。

栀子是我一个同事，中午吃饭的时候她突然告诉我她想去看她那许久未见的对象，又不想面对漫长无趣的旅途，所以就想拉着我陪她去。本来这种陪人见对象的超级大灯泡事情，说什么我也是不会做的，可是她对我说了三个字，我就缴械投降了。

她红着眼眶说：“求你了·······”

栀子让我等会儿她，她跑出去给她男朋友打电话。她男朋友叫徐，去年栀子出差认识的，生得一副小生模样，两个人一见如故，奈可何距离太远，所以一直拍拖着，栀子曾悄悄跟我说，她准备年后就去辞了工作去投奔徐，她还幻想着和徐步入殿堂的画面。

不一会儿，栀子满面春风的回来了。

“走吧，我们说好了，三天后怎么样，你有没有时间啊？”栀子朝我挥了挥手，示意我出来。

“好！”我微笑着，点了点头。

三天后，徐城市所在机场。

栀子正在和徐打电话，他们约好的时间是十点半在机场碰面，可是我们下飞机到现在，一直没有看到徐的身影，栀子看起来有些愤怒，一直对着电话大吼大叫。偶尔也能听到电话那端解释的声音。

“去你妈的堵车，再见！”在我准备找个干净得方作者休息会儿的时候，栀子突然发出一声脏话，把电话狠狠一挂，转身就拉着我往候机大厅里去。

我不敢说话，任由她拉着我走，现在的她，看起来就像是一头爆怒的女狮子，张着血口大盆准备把劝慰她的人统统吃掉。

良久，我才试探性的问道：“要不·······我们去旁边的咖啡厅等他？”

她拿出手机翻了翻航班，又看了看微信里的零钱，嗯了一声，算是同意。

看吧，她还是喜欢他。我在心里对自己说道。

到咖啡厅后，我为栀子找了个靠近空调的笛梵，然后去柜台点了两份单人套餐，含咖啡的。我一边哄着栀子吃，一边陪她聊天。

本以为徐最晚不过在我们吃完套餐后才出现，可是我输给了我以后。

下午的三点半，徐才不紧不慢晃晃悠悠的出现在咖啡厅门口。我并不认识他，我确认他就是徐是因为店门口突然出现个陌生的男人，这个陌生的男人在扫视店内一圈后径直朝我们走来，与之而来的，还有一种带着淡淡威胁感的不善目光。

他打量着我，突然送了口气，转而看向栀子：“对不起栀子，因为通知也是临时收到的，我还没来得急通知你你就·······”

“嗯。”栀子没有说话，依然安安静静的看着手中的卡布奇诺发呆。

“那你原谅我啦？”徐试探的问道，明显的有些局促起来。

“嗯。”栀子还是没有说话。

“这位是·······”徐看栀子没有理会他的意思，转而把话题移向了我。

“咳咳，徐先生你好，我是栀子的·······”

“男朋友。”我话还没说完，栀子突然站起来抓紧了我的手。“他是我的现任男朋友，吴峰。”

2.

那天回来后，栀子就和徐分手了，两个人谁也没理谁，各自有骨气的不再联系。而我，则成了栀子的哥哥。

有一天晚上，凌晨十二点，我正在修改明天要交的PPT文档时，栀子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栀子，什么事啊？”

电话那端没有任何声音响起，我用力摇了摇手机，把扩音打开，再次说道：“栀子？”依旧没有任何声音。

当我以为是栀子睡觉不小心压到手机，准备挂断电话时，电话那端传来了她的声音。

“吴峰，我们明天去可可西里吧。”清脆，有点颤抖，明显是哭过的声音。

我沉默了半分钟，依旧是个好字。

我给boss打了个电话，电话一接通他明显有些不耐烦，粗声粗气的问我干什么，我说我要请假，他问什么时候？多久？我说明天，具体不知道多长时间。他的声音明显变得温和了起来，他说：“小吴啊，你也知道，最近公司·······”

我挂了电话。第二天，买了两个卧铺的车票去青海，什么也没带。

到达后我们才发现可可西里全是冰川和雪山，由于没有事先查资料，我们两个人冻成了傻逼，站在一片荒芜的雪山前，我们突然笑了，笑得有些歇斯底里，眼泪都笑出来了。

栀子笑她爱的人是别人的爱人，我笑全世界都知道我喜欢栀子，全世界都知道栀子不喜欢我。

3.

栀子后来结婚时有寄给我请帖，她在上面写道：“峰，明天我结婚了，你要来吗？”

和当年一样，我推掉了明天的应酬，连夜赶到她的婚礼现场。

舞台上，牧师一边抓着栀子的手一边抓着新郎的手，他大声大念道：

“栀子小姐，你是否愿意嫁给杨杜先生为妻，从此爱她尊重她，不离不弃忠诚一生，无论富贵和贫贱，无论健康和疾病，无论成功与失败，都会不离不弃，永远支持她，爱护她，与她同甘共苦，携手共创健康美满的家庭，直到死亡！”

栀子抬头望了望台下的嘉宾，她看见了我，端着红酒杯发呆的我。

“我愿意！”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响起，熟悉的是清脆，陌生的是一种决绝。

我摇了摇装满红酒的杯子，仰头，一饮而尽。

原来，都喜欢你这么久了，栀子，对不起，我想我应该谈一次恋爱了。

那一天，我悄悄的离开，仿佛从没来过。

那一天，我不再回复栀子质问的短信。

那一天，我把笔名改为忆栀。

······

······

---

写的不好，共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