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翻过书的最后一页,读过最后一个字、最后一个标点符号的时候我的心里并没有什么感谓,甚至可以说……是空白的。
拿出手机翻了翻日历,九月二十六号,已经一个月了。一个月我好像跟着柴静经历了几个平凡又特别的故事。有了些见解又好像没有。
我就保持着一个姿势呆坐着好久,看着书壳上柴静半垂着眉眼对着个半大孩子微笑的样子一时间有些懵。
我好像想不起来我从这本书里获得了什么。
一瞬间的,有些挫败:怎么这样啊,我怎么什么也没吸收到啊?
我深深吸了口气又重重的叹了出来。
没办法,只能再翻到目录,去回忆这里边的故事。
我总是这样忘性太大(一):
你会觉得好笑吗?我曾以为你会是我的另外一半。
这句话曾一度戳中我的少女心。
当时我不知道我感谓什么,是有缘无份的情感还是似曾相识的错过?
我不清楚,大概自己就是这么肤浅吧!
可是啊,时隔一个月,再想起这句话,我好像对自己又有了新的理解:可能我感谓的是生命经历过一次筋疲力尽的生死之争并且劫后余生后那种狂喜下的怅然若失。
死亡。对你而言是一个什么样的词汇?
与我,“死亡”不过是充满了冰冷的两个字。无论影视剧和文学作品如何细致入微的描述,也无论我曾经多少次在屏幕和书本前寒毛四竖。
但是,对不起。
我始终无法体会近距离死亡时人内心的绝望和瑟瑟发抖。
就像《驴得水》里,周铁男那么个横到不行的人,在枪子儿在他眼前擦过,心跳骤失后发现自己还活着时会有那种不知所措的激动。所以在再次被枪指着脑门后,他狗一样的跪下身子祈求对方。
因为真的和死亡擦身而过过,所以透彻心扉的恐惧。
我不知道亲临死亡现场是什么样的感受,想必是很可怕的吧!如果不是避无可避没有谁愿意去接近它。
但是,在“非典”时期里,医护工作者、新闻工作者都必须责无旁贷的亲临一线…
在柴静这一段故事的记录里我印象深刻的是:一位年轻医生背着装满稀释了的过氧乙酸喷雾器一个人向重症病房走去。
去前,柴静给他手臂上总往下滑的淡黄色乳胶手套往袖子箍了箍,都穿着防护服的两个人只能看到对方的眼睛,除了眼睛再也无它。
那一眼里也许什么情愫也没有,但也许充满了对对方的担忧和托付。
我担忧你能否有去有回。
我托付你可以让自己全须全尾的度过这场浩劫。
那天,他孤零零的像个英雄。
“非典”的日日夜夜每天都有人死去,百姓、医生、护士、记者……什么人都有,恐惧就像个巨大的网紧紧的把人都拢在里边,药品短缺,医疗技术落后,病房不足……等等这些让“绝望”就像病菌一样快速传染。
哭泣、痛苦、麻木、
白、灰,应该是那个时期的全部色彩。
作为一名记者,理应奔赴在第一线,但是可是…人性深处的恐惧啊,该要怎么去克服?我敬佩柴静,敬佩挂着“记者”证,怀着赤诚之心的每一个人。
关心新闻里的人(二):
真相是流失于涕泪交加中还是在笑声和泪水中更显清晰?
很有意思的,柴静在一期福建农村拆迁的采访里最后结论:真相常流失于涕泪交加中。
她认为,作为一名记者就应该理性,始终保持客观的判断,做最准确的提问,就像战斗最好能一击致命。可是在后来慢慢经历慢慢理解后她终于体会到陈虻说的“宽容的基础是理解”。也开始慢慢明白:客观是对事件中的任何一方都投入其中,有所感受,相互冲突的感受自会相互克制,达到平衡,呈现出“客观”的结果,露出世界的本来面目。
原来啊,真相不一定就会流失于涕泪交加当中。
我们总会对新闻事件有自己的看法和态度,这来自于我们的三观和多年的生活经验,这不可避免。
我们能做的要做的不是抑制情感让自己像个只会提问的机器人,让每一个问题都像一把利剑直插被采访者的心口,而是努力去完善三观,丰富人生经验,建立思维方式,推倒再建立再推到再建立……
客观真相就像埋藏在泥地里的石块,用水不断冲刷冲刷再冲刷,总有一天,它会露出它的本来面貌。
记者,不是提问机器也不是拿着利剑的士兵,访问没有输赢一说,只是让新闻事件里的每个人都有说话的机会和权利。
记着。做一个倾听者。
记者——记着(三):
不要急,急急不成事。
卢安克说:现在的人都太着急了,还没来得及打好基础就想着要有结果。
不得不承认,我……就是这样的人。
那时刚接触配音秀不久,觉得自己很有能力,配音很棒,就急着被大家知道,急着每天静如死水的粉丝数量赶紧上去,急着赶紧打入大佬圈子……
然后等期待和现实产生巨大落差时便开始怀疑、失落、愤懑、放弃……
时至今日,我还是这个性子。
刚开始写字的时候,刚满一w字就开始申请,然后被驳回了就开始难过。
总是急,总是急,总是想着速成。看到贴吧经验贴里说:先一个人埋头写满十五w字,文笔就练出来了。
心里就开始急:啊?十五w?那得到什么时候,我难道这么差吗?
是,就是这么差。
小时候,总觉得自己是个特别的孩子。可以稍微努力一下就成功,随便写一写就可以一本成神。
但是啊,再被连着拒绝三四次之后,终于不得不承认:自己就是个普通人,必须得低下头接受凡人的成功之路,一点一点的码,一步一步的走,不能急,急不得,急急不成事。
真的不能急,一旦急着达到什么目的,我们所做的每件事可能都会带着很强的功利性和目的性。
不是说有目的不好,但是一旦目的性太强就容易得不偿失。
记者这个职业也是这样。
你要与人交流,你要让你的受访者慢慢的、缓缓的把该说的,能说的都说出来,你不能急,你一急,他可能会关上心门闭上嘴巴什么都不愿意告诉你。
访问就是一场人与人之间的交流,心与心之间的会面。你得赤诚,你得像那潺潺的流水把对面那颗心融化了,稀碎了,他说出他想说的,你得到你想要的。
要做个记者你得不像个记者才行。
褪去尖刺,做个宽厚的人后记:
说了这么多,我还是对记者这个职业这个名词没那么清楚的理解。但是,那又怎么样呢?总有一天会明白的。
不急。
细细碎碎的,我也不清楚我在说着些什么。我总是这样,总表达不清楚我想表达的,挺苦恼挫败的,但是没有办法,我必须一点点的和它斗争,与它和解。这是我的毛病,也许这一生我都要与之相伴。
但是……不急,慢慢走,都别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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