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老太太终于回乡下去了,我说的老太太其实就是我写的同屋者——我婆婆。
她大概是被我气跑的,嫌我和女儿都太冷漠。我也没办法啊,我实在没办法对一个对我不好的人眉开眼笑,我也做不出来。
当初我在娘家做月子挺好的,他们非逼着我把生病的娃从医院里抱出来去乡下养病,说什么乡下空气好,会有人照顾。是胡扯呀,乡下冷得要命,我和孩子冻得瑟瑟发抖。白天公婆要做生意,先生要上班,把我一个人留在空屋里,像坐牢。那时候农村没啥车去城里,我抱着孩子无助地只能围着房间从这堵墙走到那堵墙,再走回去。
吃的是农村人办满月酒剩下的菜,几十盆别人吃剩的口水菜,哎,不知道的是几百个人的口水我在吃,一个喂奶的母亲和一个病孩。我为了要催奶,每天把剩菜加点水热一下,吃了我足足一个多月,先吃完灶头上的,再吃冰箱里的,放在一个个面盆里,别人吃剩下的残渣渣,吃到我想吐,可又没办法,他们借口没空做饭,而且乡下人不浪费,必须吃完。
公婆可不觉得,他们觉得这剩下的可是鸡鸭鱼肉啊!可怜我一个上海城里姑娘,那受过这苦。
后来,我也学聪明了,剩菜我偷偷摸摸倒掉,开始吃麦片,因为需要母乳喂养孩子,我就麦片泡水喝,还不是牛奶,所以那时候我的奶水是没啥营养的,乃至后来孩子肺炎好了之后,也经常生病。再仔细回想,这段严寒的冬日,我是怎么熬过来的,真可怜我自己。
如今同屋者住我家里来,要我真心对她好真的很难,何况她装腔作势,作小服低,老年人里的茶妹。我先生不在家时,她一句话不说,先生回来了,就嘤嘤嘁嘁诉起苦来,而且诉苦要遮遮掩掩,弯弯绕绕,等待先生去努力挖掘,戏精一枚,真的,我太讨厌了…
她在家有一次拆了我的快递,回来解释说以为是我女儿的,还说以为那是馄饨皮。我都没开口问呢,她就先解释起来,其实我有涵养,压根就不会去问,可她这是哪跟哪儿,馄饨皮怎么用快递印刷纸包裹?撒谎不打草稿。
她走后,我发现鸡精罐里都是水,她节约到令人窒息,剩下的那些细末颗粒,她倒点水还是让我们用的…
洗脸池堵塞了,估计她在那里洗过头发,不过,她是绝不会承认的…
有时会撒谎,这个我也真是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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