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9月22日
又是突然惊醒,没来由儿的。
我瑟缩在房间的角落,捂着胸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似是一只困兽做着最后的挣扎,那密闭的空间总是那样令人喘不过气来。唯一的一束阳光从窗帘的缝隙中投射进来,灰尘在透明的光线下无所遁形,晦暗氤氲的气氛使我下意识地窥探四周,黑暗,孤独,冷漠,正在渐渐侵占我最后的领地。
那突然闯入的一束光亮,是那样刺眼,让我有些睁不开眼,隐隐约约的,房间里的摆设似乎还是和往常一样,但是我知道那已经不再属于我,虽然看不到什么,但是我还能听到,听到藏在阴暗角落里的阵阵嘶吼,总能感到那个角落有一双锐利的眸子死死的盯着我,我一刻也不能放松自己,我知道的,它在,它就在那里。
我想摸索房间灯的开关,让光亮进来赶走那嘶吼的怪物,结果头疼地厉害,炸裂一般。强忍着怪物的撕扯,用尽全力抬起胳膊。
“啪”
我知道,这一次我赢了,同时也损失惨重。
半睁开眼睛,亮堂堂的屋子,一切都平净地可怕,隐藏着些许不寻常,死水一般,干枯的黑色藤蔓在肉眼看不到的地方猖狂蔓延,我快步窜到门后死死的顶住,我知道的它在那,我知道的。
最近总是在奇怪的时间,奇怪的地点醒来,可是我记不清到底去过哪些地方,又遇见了哪些人,有时候一整天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做,梦境和现实交融在一起,我,开始分不清了。
开始对梦疯狂地着迷,像是在冒着粉红色的梦幻泡泡里打滚儿,美得像是回到思无邪的纯真年代,比起大口呼吸空气我更喜欢在梦里窒息,每次醒过来,或者能触摸到可感的物体,我都会翻开日记,记下那一段段梦境,我——在虚无的世界里肯定了自己的存在。
我在日记中写道:
如果没有时间的界限,人的一生不过是从一个梦到另一个梦。
诺查丹玛斯在《诸世纪》预言——1999年盛夏将迎来世界末日。众所周知,地球照样转动,千年虫没惹来太多麻烦。 “9·11”改变了世界,萨达姆被他的同胞绞死。姚明去了NBA,刘翔为黄种人制造奇迹。四川地震同一年,张艺谋在鸟巢导演开幕式,国际金融危机接踵而至。阿拉伯之春,古玛雅人的2012放了鸽子。普京大帝拿下克里米亚,ISIS卷来欧洲难民潮。小李子捧起奥斯卡,村上春树依然陪跑,得诺奖的竟是鲍勃·迪伦。
2017年9月23日,距离诺查丹玛斯预言的世界末日,已迟到了十八个年头。
一切和往常一样,邻居阿姨来家里闲聊串门,两个女人聊着聊着就开始了庸俗的话题,无非是谁谁家的男人出轨了,谁谁家的女儿要嫁人了婚礼多豪华,说着说着总会绕回自家的孩子,两人开始虚伪的谦虚,我们家玥玥没那么优秀不就是得了奖嘛,那想你家儿子那么厉害……
胡玥戴着耳机听歌捧着本小说逃避现实,这些对话她早就听够了。歌名是《白虎野的姑娘》,是她喜欢的电影的插曲,听这首歌她总感觉有种梦境迷幻的味道,天马行空。传说中的世界末日也稀奇古怪地过去了两次,她暗自想可能是上天要让她多享受一下这索然无味的生命吧。
音乐突然停了下来,时间过得飞快马上就到了中午做饭的时候,邻居要回家了,胡玥得装作礼貌端正的样子送客人,嘴角必须做好早就准备好的最完美的乖乖女的微笑。
送走了邻居,草草吃完了午饭,她知道有时候每天的重复就是假期的常态吧,也许也是人生的常态,但是又无法不这么按照时间循环无聊的事情。她生活的乐趣就是翻翻前些日子的日记,写写每天的日记吧,文字给她安全感,奇妙的组合也让她感到没那么无聊。她最爱的部分就是日记里的梦境,有的神奇有的庸常,有的现实有的荒诞,梦境和现实就混杂在这小小的本子里。
2017年9月23日
最近的梦变得有些俗气了,可能是期望值过高,希望做一个不同寻常的梦,可是一旦出现和现实一样的人物,你的意识就会不自觉得拉着你把你想象中完美的画面补全,甚至硬撑这接上上一段情节,硬撑着把美好填满,因为你浅浅地知道这不是真实,你唯一能做的就是假装混沌,假装不清楚,在现实和梦想的边界线上选择往梦那边靠一靠。这样不免就会落入日常的俗套了。
你逃避平凡,追求不凡,可是你怎么知道你是醒着还是睡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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