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橄榄枝
胤礽自觉失言,并不曾再讲什么,只是朝几人说:“你们别在孤这儿耗着了,一会儿马上要开宴,都会去换衣服去。只记住一条,老爷子不喜这群西藏人,你要是穿的太隆重那是让老爷子掉脸子,但也不可穿的太朴素,否则那是丢大清朝的脸,记住了?”
胤禩跟在胤禛后头攥手指头:“也不许太隆重,也不许太寻常,这要怎么穿?”
胤禛将他拉倒自己一边,说:“待会我跟你回去,先收拾好你再回我那儿!”
胤禩立刻笑杨了脸。
胤礽瞧着有趣,这上辈子闹的如此水深火热的两个人,今生竟然能如此和谐,不过又一想自己和旁边那个吃饭只长个子不长脑子的蠢货不也是没有前世的剑拔弩张便又是一阵生气:“你怎么还不快走?今天可是你出头的好日子,还不快快去准备?”
胤褆笑着说:“怎的出头的便成了我,今日这好事不是你促成的吗?”
胤礽冷着脸看他,“你是真没看出来还是假没看出来,老爷子这是摆明了要降孤的威视,抬出你来和孤打擂台无疑是最好的办法。”
胤褆撇嘴:“要我说啊,你就是一天天胡思乱想才不长个子,汗阿玛待你一片拳拳之心,片你要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他若是真相罚你,只许今晚不叫你出去,到时候自然堕了你的威名,现在不轻不重的将你拘在毓庆宫内半天时间,算什么惩罚!”
“哼!”胤礽冷哼一声,“那是因为孤是他亲手抬起来的,若是一下子摔的太狠岂不是丢了他的面子?”
胤褆眼见他是真的黑了心肝,也懒得在与他多说,只是说道:“你最好想清楚些吧,汗阿玛待你与咱们不同,你别伤了他的心才好,若真有那一日,吃苦受累的还是你。”说完,离开了毓庆宫。
而此时被两个人谈论的人正在乾清宫内烦躁的走来走去。
“梁九功,你说,朕是不是罚重太子了?”走了半晌后,康熙驻足问道。
这话可把梁九功问的冷汗都下来了,支支吾吾了半晌说不出和囫囵话儿来!康熙便又开始走,一边走还一边念叨:“可谁叫他待他那个叔姥爷比待朕都亲近,他叔姥爷教他说什么话他便说什么话,全然不会这些话会不会伤了父子情分。”
梁九功抬头瞅了一眼康熙的样子,然后感觉低了头下去。
人人都说天威难测,可他伺候皇帝几十年的时间,自认看皇帝情绪还是有一套的,此时老爷子肯定是心疼太子,却又找不到一个可以下来的台阶,这时候就需要身边的人了。
梁九功趁势说道:“奴才不懂太子的心思,不过奴才想着太子爷是极重亲情的,适才几位阿哥去了毓庆宫,太子还提醒他们晚上宫晏的穿着,想来是知道您不高兴,不想叫弟弟们惹您愈发不开心。”
康熙这才心气儿稍微顺了点,却还是冷哼了一声:“哼,嘱咐弟弟们不许惹朕生气,他自己倒是毫不顾忌!”
梁九功嘿嘿笑着,说:“太子爷待您,总是要比旁人亲近三分,奴才记得小时候不敢跟旁人撒火,便只敢朝着奴才的娘撒,如今想来便是因为知道娘不会生奴才的气。”
这么一说,彻底叫康熙的怒气散了去。
是啊,保成自小被他养大,他从小教他仁义礼智信,教他天地君亲师,那孩子被自己养的一片纯孝,待人接物都挑不出半分差错,除了在自己面前会耍一些小性子,却也是因为与自己亲近才会如此。
康熙坐回了椅子上,继续批折子,却是顺嘴说道:“晚上夜风凉,将朕的那件火狐披风给他送过去,免得着凉!”
梁九功欢快的应了一声,去拿他的衣服送太子。
人走后,康熙沉下心去看折子,正好是有御史参奏江南一众官员贪墨的事情,他此番便借机派索额图过去看看,看看他是真的如今已经开始为太子筹谋日后登基之事,还是只是自己疑心多想了。
若是多想的话……
康熙心头一滞,那孩子如果只是一片好心,却被自己这般误会,只怕只是送件披风过去也不能和好,只盼着他识大体,不要在宫晏上闹出笑话来才好!
酉时刚过,宫门大开,接纳文武百官携带家眷入宫,宫门口登记过什么官职领几口人,领的人都是身份之后放行,有专职的小太监领着他们去应该去的地方。若是诰命夫人便领去参拜两宫太后。
自从五台山回来后身子便一直有点不爽利的太皇太后因着胤礽的孝心,今日也面色红润了不少,之前康熙过来请安的时候,还旁敲侧击的叫他的不要因为耍性子罚儿子。康熙只好顾左右而言他,最后惹的老太太不快被赶了出去。
戌时过,宫门上锁,侍卫遍布整个宫廷,严防死守任何一个可能出错和不可能出错的地方,百官则开始入席,待得百官入席后,皇子入席,等到后头女眷们入席后,皇帝才姗姗来迟,身旁并没有跟着其他人。
百官下跪,三呼万岁之声震天响。
康熙免了众人的礼,在台上看胤礽穿着那件火狐披风,微微挂上了笑,到底是他教养出来的孩子,还是识得大体的!
可他却不知,现在坐下百官已经议论纷纷犹如菜市场,只不过距离高台太远不叫他听见。
想来这些人也是可怜,进入甫一入宫便听说太子糟了皇帝的罚,入席之时又看太子不是伴随帝王身侧,而是随着皇子端坐下大阿哥之下,心里又是一阵嘀咕,而且那件披风怎么看也不合身,算是彻底坐实了太子失宠的传言。
可短短片刻,皇帝入席,他们赫然想起,太子那件披风岂不是前年秋狝之时,皇帝射下的几只火狐,当时听说取了一只给太皇太后和皇太后做了围脖手套,余下的给皇帝做了一身披风,如今看来,这披风竟然到了太子身上,这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说太子失宠了的?
若说他们心思重,却是也重不过明珠和索额图。
他俩如今在朝廷之上已有分庭抗礼的意思,他们身后最大的依仗自然是大阿哥和太子,索额图今日带家人进宫,在宫门口收到一张纸条,传纸条那人只说是太子给的,其余一句话不多说。他到了僻静无人之处,打开纸条一看差点没有被吓死。
后来听人说太子被罚,更是心神巨震,一路上被明珠奚落也没心思回嘴,此时虽然看太子身着皇帝的披风,却也不敢心生大意,只能暗地里恨恨的看着明珠由原本的春风得意变成了冰天雪地。
皇帝下令宴席开始之后,众人推杯换盏了一番,便开始等今日的重头戏。胤礽看了皇帝几眼,却不见他宣布,只当他是要慢慢落自己的面子,心思不舒服,却还是撑了身子起来,对康熙说:“汗阿玛,儿臣前几日看太祖为我大清开创大好河山的丰功伟绩,不由心生一念,我大清马背上打来的天下,如今八旗子弟久居京中也不该忘了祖先英勇,因此特意向汗阿玛请旨,幸的汗阿玛首肯促成此宴,不如咱们就叫八旗子弟一展身手,也好让咱们看看我八旗子弟久居京中可是都变成了些只知靠着祖辈功德饮酒吃肉的酒囊饭袋!”
他这一席话说的掷地有声,就算是康熙也不得不叫一声好,虽心里知道那些人都是经过一段时间加强训练的,可那群西藏人不知道啊,这时候岂不正是威慑他们的好时机。
皇帝在上一挥手,舞姬跳舞的台子被撤去,换成了比武的擂台。
胤礽也朝着康熙拱了拱手,退回了自己的座位。康熙原本伸出准备唤儿子跟自己一道看比赛的手不禁有些尴尬,只得伸手虚拍了拍自己的前襟。心里却是一阵恼火:“这臭小子,见他穿着朕的衣服还当他不生气了,不成行气性竟是这般大!”
康熙端起身前的酒杯一饮而尽,梁九功赶紧又给倒上了一杯,却是劝道:“万岁爷,天寒,饮酒多了伤身。”
“朕这么大的人了,难道还用你管吗?”康熙怒道。
梁九功讪笑着退到了一边去,心里却是暗叫倒霉:“万岁爷在太子爷那里吃了鳖,要拿着身边的人撒气,真是苦了我了。”
34宴毕
胤扔的这个做派无疑把康熙给惹怒了,他除了年幼时候曾经表达出善意后被人拒绝过,从此再没有这种情况,哪怕是鳌拜专权之下,面对他的示好,那专横朝野的鳌少保也会表达出感激涕零之色。
也只有这个由他一手教养长大,和他一样骄傲的孩子,才对如此对他!
如此想着,他心里又稍微舒服了一点。
保成是经由他手长大的,继承了他的血脉个脾性,合该是骄傲去九天翱翔凤凰一般。如果是和那些对他畏畏缩缩的朝子大臣一般……
康熙扫了一眼宴上群臣,每个人看到他的目光都是躲闪的状态!
皇帝内心冷叱,如果保成成了这幅样子,那才是他真正的失败。
高台之下,胤褆正在和胤礽耳语:“你看见没有,你刚才没有到老爷子身边去,老爷子生气了!”
高台之上明明只是三十出头尚且不到四十的“老头子”康熙爷冷冷的扫了一眼勾着他爱子说话的大儿子,把胤褆看的后背发凉,总觉得汗阿玛察觉到自己正在“诋毁”他!然后坐的便离胤礽远了许多。
正准备和他畅聊一番的胤礽:……
孤嘴巴都张开了,你竟然走了?真是好够胆!
视线转回宴会上的比赛,台上较量的是恭亲王府家的永绥阿哥和裕亲王家的……阿哥!饶恕那个黑黑壮壮的阿哥实在不如太子爷的眼,太子爷连他的名字都没有记住。
这两个人自从对上后就犹如仇人见面,扑倒一起后非得较量一个不死不休。
胤礽打开扇子挡住了自己的脸,拿嘴型问胤褆:“这两个人怎么会对上的?”
胤褆同样用嘴型回答他:“爷怎么知道?”
胤礽冷笑,好啊,除了敢跑走竟然还敢这么跟他说话了?于是他恶劣的朝胤褆说:“你去,分开他们两个!”
胤褆顿时把脑袋摇的像拨浪鼓,“要去你去!”谁看不出那两个人现在已经疯了,他上去也肯定得挨几拳。
胤礽脸上露出一个接近于狐狸的笑,把胤褆叫过来了一点,低声对他说:“汗阿玛明天就会派我叔姥爷出京,你若是想让你舅姥爷一起出去,你就别去!”
胤褆气的一张白皙的脸蛋通红,气氛的看着他:“你威胁我?”
原本他料定胤礽怎么都会有点羞耻心的,没想到对方直接承认:“对啊,我威胁你?”
胤褆顿时哑然!
又过了半晌后,胤褆出声喊停了台上两人的争斗,说道:“永绥,鄂馄你们助手!”
宴会上所有人都蹙了眉,大阿哥这是要做什么?康熙尚且能沉着气看胤礽,惠妃的眸子已经相识淬了毒一样看着胤礽了,别以为刚才他们两个人交谈了一番后,胤褆才会出去。
太皇太后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惠妃,叹气暗道:“玄烨啊玄烨,难道你不知道你这样的作为将会给保成树立多少敌人吗?”
胤褆将鄂馄的名字叫出后,胤礽恍然,原来是跟着福全出征噶尔丹的时候死的那个图鄂馄贝勒,记得当时好像是嫁给了,呸,娶了蒙古的一个格格,然后永远留在了蒙古,结果是被他的汗阿玛留在那里分乱准噶尔部,最后战争一开打就死在了蒙古。
胤礽默默的为鄂馄叹了口气,又为福全叹了口气。
现在永绥和鄂馄争输赢,无非争的是恭亲王府和裕亲王的圣宠,可惜常宁这个弟弟永远不如福全那个哥哥能付出的多!如此想着,他不由得又是一乐,他们兄弟好像是正好反过来,是他不如那几个弟弟能忍。
胤礽忍不住一晒,摇着头饮了一杯酒,而台上已经由两个人的打斗变成了三个人。
永绥和鄂馄原本就不是胤褆的对手,更别提还要顾及他皇子的身份,不多时便败下阵来,而胤褆理所当然的留在台上继续和其他人一直对打,一直到比他大上许多岁的御前侍卫上场,才将他打了下来。
饶是这样,他也让台下的西藏来使惊讶。
“没想到天可汗的皇长子竟然如此威猛,刚才观察那个太子殿下也进退得当,两个人不由得深思,明年的贡品是不是要准备的丰厚一点。后来一想,他们本来就不盛产物品,不如中原物产丰富,就算是倾家荡产也够不上康熙的眼界,还是不献丑了。”
不过宴会临了却是献上了一壶他们精心酿制的葡萄酒。
康熙对这玩意没意思,全部赏给了今晚上大放异彩的大阿哥胤褆。
没错,今晚的宴会,最让人意想不到或者说最出彩的并不是策划的太子,而是一连应了数场比赛的大阿哥胤褆,就连太皇太后都笑着说:“胤褆这孩子今天给咱们大清朝争光了。”一句话差点让惠妃高兴的跳起来。
如果说这才是开头的话,第二天上朝康熙直接让索额图为钦差,查办江南有人上奏贪污一事达到了高潮。
江南一直是前朝余孽活动的场所,而且各种关系错综复杂,可以说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所在。康熙这么多年一直算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没有下狠力查办而是慢慢渗透,可是现在竟然要拍索额图去查贪墨,是让他自生自灭还是决意严办江南了?
随后一句话这件事落下了尾声。
老爷子只是在御座之上说道:“卿一路辛劳,朕让毓庆宫侍卫长带兵一百互送你去江南!”
说完后不顾及所有人的震惊,宣布了退朝!
哼,别以为朕不知道你们的小动作,不是爱传消息吗?这次便在路上好好传吧!
35行事
康熙一句话说出,索额图冷汗瞬间浸透了官服,眼神不由自主的看胤礽的方向,而胤礽则是规规矩矩的跪送皇父,没有给他半缕余光。
康熙这次是铁了心准备给索额图一个教训,索额图刚刚回府,圣旨立刻下到了府上,让他明天即刻出发去江南,顺便把带着一百御前侍卫的代敏给给指派了过来,传旨太监说:“万岁爷让您二位多多交流,免得路上不合!”
一句话让索额图刚刚干了的官服再一次湿透,给传旨太监塞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问他:“万岁爷这是个什么意思?”
传旨太监知晓这位大人和太子的关系,更知晓皇帝待太子的心,也没有为难索额图,而是提醒道:“索额图大人,太子爷是咱们万岁爷亲手养大的孩子,他老人家待太子爷自然比其他阿哥要上心,自然……也是不希望看到太子亲近其他人胜过他老人家,奴才言尽于此,此次江南之行,您多保重!”
索额图恍然大悟,原来皇帝竟然是吃了他和太子走的太近的醋!这简直毁灭了他的三观!
不过因为这句话,让他原本准备找人活动一下给太子带句话的心思倒是歇了下来,再想着之前太子跟他说过的那些话,当天夜里收拾好行李屁滚尿流的滚出了京城。
第二日,康熙得知索额图半夜离京,而太子那边没有半点动静之后,微微笑了笑。下了朝去给太皇太后请安,顺嘴提了一句大阿哥的婚事,隔天宫里的消息便传了出去,明珠高兴的在府里喝了一下午的酒。
毓庆宫中,张英等人正在给胤扔上课。
他把自己的差事办完了,康熙那边又不想过去惹人嫌,便又恢复了之前的课程,不过听的并不是很上心。
上午的课程结束,老师们布置了功课行礼退下,毓庆宫中便只剩下格尔芬和阿尔吉善。
“主子爷,奴才听说宫中有消息,万岁爷要给大阿哥选嫡福晋了,可有此事?”阿尔吉善一边拿手巾擦手上的墨渍一边问,格尔芬难得没有觉得弟弟多嘴,同样目光灼灼的盯着胤礽看,显然也是极在乎这件事的。
胤礽发笑,“老大要娶媳妇,你们这么着急做什么?总不会娶咱们家的姑奶奶!”
“主子爷……”格尔芬不赞同的叫了他一声。
这两天明珠一派愈发的嚣张了起来,恨不得将上三旗所适龄女子全部递了名册入宫,知道的这是给大阿哥选嫡福晋,不知道的还以为皇帝要挑皇后了呢!
胤礽倒是并没有多介意这事,而是问起了另外的事:“孤记得孤的姨母是不是到了年龄,这次大选家里可有准备让她进宫?”
他这问的其实是废话,若是赫舍里家不愿,前世她也不可能入宫。
这话问的格尔芬和阿尔吉善都有点羞愧,家中是准备送了人进宫的,赫舍里家自从仁孝皇后去了之后一直没有宫妃,再送人进宫一是为了巩固赫舍里家的权势,二也是为了帮衬胤礽,只是怕胤礽会不高兴!
不过胤礽对此倒是并没有太大感觉,前世他年幼,觉得赫舍里家这种做法是在侮辱他额涅,很是生了一段时间的气,以至于那个和他母亲肖似的姨母虽出身名贵却是连个正经份位都没有,还是死后才追了一个平妃,这其中不乏有康熙故意为之,可应该也和他有一点关系!
“你们回去告诉家里一声,汗阿玛不会容许赫舍里家出两个高份位的妃子,若是送了人进来,哪怕生了孩子,最多也就是一个嫔,起不到多大作用,要不要送人,你们仔细想清楚!”
格尔芬听出胤礽的意思,沉着脸点头。
家里的打算是原本怎么也能捞个妃位,就算不是四妃之一,也给赫舍里家的一份势力,可若只是一个嫔位的话?是要好好考量考量了!
今日天气越发炎热,中午时分穿一件夹衣依旧热的出汗,可是偏偏不到用冰的时候,康熙对读书又一向规矩多,就算热到汗流浃背也不许叫人打扇子。胤礽看了一眼西洋钟,还有大半个时辰才摆饭,干脆叫人在阴凉地摆了棋打发时间。
格尔芬与胤礽下期,阿尔吉善在一旁端着凉茶一口一口的喝。
“你阿玛可有书信传回来?”胤礽一边落子一边问。
格尔芬回道:“昨日夜里传了书信回来,说是一切顺利,让我代他给您问安!”
胤礽笑着摇头:“只怕问安是假,想从我这里打听消息是真吧?”
格尔芬笑着不说话。胤礽又落下一子,说:“汗阿玛这次是有意敲打他,你叫他洁身自好别给人落下把柄,其余的事情不用管!切记,不可靠近曹家,曹寅如今不起眼,可作为天子近臣,他家底又在江南,日后定然要外放出去,现在沾上关系,到时候洗都洗不干净!”
格尔芬喏喏称是,实则心里很不明白,太子殿下明明如此身份,又得万岁爷看重,为何行事偏偏如此小心!别说亲近曹家,就算是真的要将曹家拉过来,难道有何不可吗?嫡系正统的太子爷,难道要日后进入朝堂之时,一点自己的势力都没有吗?
一盘棋走至半盘,何玉柱过来问午膳摆在哪里?
胤礽让人把棋盘收走,直接摆在阴凉处,赐了格尔芬和阿尔吉善同食,午后又是忙碌的各种学习。不过午后学习骑射功夫,乃是和其他阿哥们一起学,胤礽也因此见到了这两日风光无限的大阿哥胤褆。
这两个人碰在一起,不仅仅是其他弟弟们和教习射箭的师父们紧张了起来,就连远在乾清宫的康熙都让人盯紧了这边的动静,事无巨细全部告诉他知晓!
胤褆看见胤礽之时有点尴尬,也有点不知该如何是好,这两日他身边的所有人都在向他传输一个信息,太子失宠了,现在老爷子宠的是他,他应该趁此机会将太子压下去,让他永无出头之日。
以至于他见到胤礽,竟然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站在那里局促的很!
倒是胤礽不觉有什么不同,朝着人点了点头,叫了一声“大哥”算是打过了招呼。其他人像是被他这句话解开了定身的魔咒,弟弟们齐刷刷问号,其余人跪地请安,胤礽和平常并无两样的挥手免礼,开始下午的学习。
康熙在乾清宫得知胤礽的反应,大喊了一声:“好,宠辱不惊,好!”
梁九功在旁边虚虚的笑着,拿袖子擦了擦额头的虚汗,深深的感慨一声圣心难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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