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可能是年龄的缘故,虽然已经步入夕阳红的行列,却偏偏陷入追忆流逝的岁月中。许许多多的事情像过电影一样,浮现在我的脑海里。"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这八个大字也出现在我的脑海里,勾起了一段久远的回忆。
那还是我第二次下乡时发生的事。记得是71年三,四月份的事。
那天,从地里收工回到住处,刚刚吃完晚饭,就有离我们队不太远的两个知青跑到我们这里,告诉我们上午发生的一件离奇的事情。
我们下乡的地区,是当时三个地区交汇的地区。有临潼县,蓝天县,再就是我们所在的西安郊区。我们的队在洪庆山的高处,那两个知青在离我们一公里左右的三阳院附近。他们的农田和蓝天的农田连接。
那天上午,他们正在农田干活时,忽然看到蓝天那边有警车开来,还看到有许多人陆陆续续地向地头的几个坟头走去,这一下子可热闹了,他们和干活的农民都停止了劳动,奔到那边的坟头。
几个警察从车里出来,手里拿着铁锹和镢头等工具,还有一个人身穿白大褂。有一个农民指着一个小小的坟头说,就是这个。那几个警察就动手挖了起来。不一会就看到一个非常简陋的,用几块薄板定的棺材,打开棺材盖,只见里面躺着一个穿着破破烂烂衣裳的姑娘,约莫10岁左右,脸上干枯的血斑,穿白大褂的警察用手解开姑娘的衣服,看到身上许多已经结巴发紫的伤痕,掀开头发,看到发际中间有一道一寸宽的凹下去的坑。头发上也沾满了已经干吧的血浆。看到的人,无不摇头,一些年轻姑娘眼里泪水哗哗的流了出来。"太可恶了,竟能下这样的毒手,太可怜了,这丫头死的太冤了"。
我们的那两个知青在为那个可怜的小姑娘悲伤的同时,也充满了好奇,就详细打听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那个小姑娘是附近农村一户人家的养女。他们结婚好些年,都没有孩子,而在离他们十几里外的一户人家,孩子好几个,都是女儿,最后这个也是女儿,就想送人。有人从中说合,就被这家人抱养了。第二年,他们就有了自己的孩子,后来又生了两个。这样一来,这个姑娘就悲惨了。小小年纪,就得照看弟弟妹妹,五,六岁,就得不停的干许多家务活,还常常挨打受骂,挨饿受冻。一周前,不知怎么惹怒了养母,拿起擀面杖就狠狠地打这个姑娘。越打气越大,结果狠狠地向姑娘的头顶打了下去。姑娘再也支撑不住,摔倒在地,头上冒血,没有了生息。
这下子,养母慌了,等她丈夫下工回来,两人一商量,对外慌称,姑娘病死。而村民们,虽然看不惯他们对孩子的虐待,可又秉承着"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也不好多说什么。就这样,他们草草掩埋了这个姑娘。可谁知,孩子的生母,一连三天,梦中看到一个满头血淋淋的姑娘,对她说,我恨你,你生了我,就不要我,让人家把我打死。于是,生母感到蹊跷,就悄悄地来到这个村子打听她女儿的情况,才知道,女儿已经死了。于是到县公安局报案,这才有了前面的那一幕。
后来,这个养母被抓走了。这不正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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