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提树

9月27日起了一个大早，为的就是走到车队去坐通勤车。

就在等车的时候，便在停车场里转了转。这一转不打紧，竟然“发现”了——或者说之前视而不见——一棵比较粗大的树，看其表皮和根部有点类似于榕树，但观察树干我又很肯定地知道它并非榕树。以前去宝岛，去厦门，包括今年7月份去赣南，都见到过许多榕树，对榕树的模样还是很清楚的。

榕树是我比较喜欢的树种之一，喜欢的理由并非如白玉兰、樱花树、海棠、桃李之花的绚丽多姿，并非如雪松、白桦、白杨、楠木之干的高大笔挺，并非如栾树、银杏、胡杨之叶的美轮美奂，而在于它的根系。

这棵树的名字是菩提树！就是唐朝初年僧人神秀与其师兄慧能对话中，一个写“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莫使惹尘埃”，一个说“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的那个菩提树。

据说咱们神州大地上的菩提树是从我国西南方向那个也有悠久历史的大国传过来的，目前在我国多个地区都有栽培，主要分布在沿海地区。它是桑科榕属植物，难怪它和榕树一样树身看上去“胖嘟嘟”的，树枝和树叶四季翠绿、繁密，俨如华盖，特别是连树根都一样粗大，而且常常暴露在地面。菩提树的根系十分发达，不仅扎根很深，而且还向四周延展，尤其是根部也比较粗壮，似乎只有这样才能使其宽广的树枝四平八稳。

注意到这棵树，首先还不是其干之粗壮、枝之繁茂、根之绵密，而是树干的凹处有一块白色的如同破碎状的陶瓷片嵌入了树干，我用手触摸了一下，还真是陶瓷片，在陶瓷片上有看上去如同泥土却是硅胶抑或其他什么东西盛入其中，而且还很硬结。奇怪的是，在树根处长出来的藤蔓向上攀援而且穿透了这个陶瓷片。

9月27日那一天早上比较匆忙，因为不一会驾驶员就来了，也就没有细看究竟怎么回事。国庆节后的10月8日，我再次到车队搭车，出于好奇心，我又一次围着这棵树转了几圈，发现裸露在地面的树根真是粗大，其中一根至少有碗口般粗细，也如地龙般延伸开去，也发现在这棵树的背部还有两个其他颜色的陶瓷片，与正面的陶瓷片一样也是嵌入树干，发现紧靠房子一侧的树枝被锯断，使之只能向停车场中央扩展，以至于没有呈现圆形伞面的华盖，还发现这里并不是只有这一棵树，而是成群结队，有好几棵。不过，我还是纳闷，为什么要把这些陶瓷片显然是人为地嵌入树干？轻柔的藤蔓怎么会穿透这些如此硬结的陶瓷片？

别小觑了菩提树。有人认为，它被视为尊崇的树种，也是智慧的化身。“菩提”一词自西南方向那个古国而来，很有历史感，意思就是所谓觉悟、智慧。从菩提树的别名看，有“神圣之树”、 “思维树”、 “觉树”等之称谓。觉悟在于追求道德之良善，智慧在于获取穷就真理之思辨。假如真有这样的联想，邂逅菩提树，是否也算觉醒、开悟、启智的缘分？

美中不足的是，这几棵菩提树的背后是两排低矮、破败的不知道派什么用处的房舍，小汽车、电动车、自行车横七竖八地停放在此，显得杂乱无章，不仅有碍人们对这些“圣树”的观瞻，还消解了本应有的几分肃穆和庄严之感。

（拍摄于2023年9月27日、10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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