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歌声

作者: 背着袈裟行走的行脚僧 | 来源:发表于2020-02-18 01:29 被阅读0次

        故事的脚本实际上是无序的,就像现在的心情漫无头绪。

关于未来,明天,此刻、下一刻,该怎样,你因为一个重大的决定来三亚,果然如他所说,就算只有1%的不确定,一切也不在可控范围之内。

湖北肺炎满天飞,微雨夹杂着困惑的心情,找不到出口,只能等待,漫无目的,漫无边际的等待。

在海边,一架飞机在自己的轨道上徐徐飞过去,海浪一如既往地涌向岸边,在礁石与沙滩上碎成片无力的漫开去。焦灼的正午太阳炙烤在手臂上,微烫,却不想动弹,眼睛被强光灼热到睁不开眼。

眯着双眼,坚持着在大太阳底下写字,想要完成些,再多完成些,我内心的抗争,已经精疲力竭。前晚一整夜,无法做到让大脑停歇,直到昨晚12点以后回的宿舍。是同屋房客新朋友苗苗的不放心,在群星映照朗月如昼下,寻我而坐,陪我半晌,我自觉尽快的吐了吐心中的苦水与压缩的恨意,帮助她与我都快速心安后,她劝勉我,要学会感恩此刻远离灾难的幸福来之不易,该知足才是。我愧对一个陌路相逢的好心人如此守护,无颜就勉强上楼同归舍铺,居然睡着了几个小时,也是甚幸的!

所以才有今天微薄力量为改善心境而做点什么。手握笔是不稳的,心乱无力,但不行我需要尽快在自己力气耗光之前把那洪水排放一下,这样不至于山洪溃堤。

我的人生已经经不起第三次毁灭,不像年轻时还折腾得起,停了停,心里划过上两次的哀伤;不等它升起,就迅速把身心抽离于这过往的情绪,仅仅是被情绪嗯念头划了一下,放过吧,不觉又一次提醒自己。在爱情上,我是如此弱智如白痴。

再次抬头眯起眼,远眺十步小院白色围栏之外的远方,蓝色海面,从近海延伸到远方天际海岸线,舒爽的海风从东南方海面不停吹过来,友好的吹散了一部分骄阳射在手臂的酷热。

靠着信念撑不过的,总也没好透的情感之殇,似乎总是这么无止境的折磨着我,没完没了。

除了叹息,我几乎帮不上自己的忙,一次又一次目光呆凝,没有生机,眼皮跟心一般涩涩的沉。

从哪里开始说好呢,能往前走一步吗?我问自己;刚刚在中餐之后坐落于书吧处的你,已经止不住的眼泪又一次从心里流出来,你知道这是好事,你开始真正的面对了。面对他决绝的离去,你从心里的意识中升起的,不再执念与一定要与他有个结果的幻念。

就在今天凌晨3点55分,昨晚陪我月下长坐的室友收拾好所有行囊即将出发,我警觉的醒过来,知道她即将离开,一些细微的难过掠过心头,不敢太用力表露出来,欠了身子轻轻回声告别她,没敢多说话。离愁别绪总是会搅的人不安,不去咀嚼。

再次感念她昨夜睡下后又起身下楼,来到室外小院找到院落下孤独的我,月朗星稀海不眠,冷月如洗映孤魂。许是失意凄凉的感觉让她心生怜悯,而我已没了知觉。在2020年正月十九的夜里,一个在他即将回程的前夜,她把睡眠抛在脑后,下楼来陪我这个困城里虽然逃脱生天,依旧逃不出这种失意的心境的女人。深蓝的夜空下,月色皎洁,皓若明眸,天狼星,七斗星等众星捧月般列阵虚空,这夜色宛若处子分外清丽明媚。

我裹着一身白色棉被想淹没在藤椅中,白棉被在月光下苍白得刺眼,越发显得形单影吊。苗苗的到来,打破了这幽暗森冷的结界,以她惯有的佛系盘问出少许碎碎叨叨,却也使得我收起了即将酝酿的感伤,被暗逼着一同回屋安寝。

凌晨她掩门而去后,我失去睡意,继续思索着这无情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都找不到字眼来命名,它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很努力的想,越想心越堵,不敢面对,不知道真相到底是什么,亦或是不愿承认自己的爱而不得。睡在隔壁下铺的美女电台主持人坤居然也醒着,也在长吁短叹。她有着跟我近似的爱情脚本,压抑的情绪稠密,浓度加大,越来越重。我忍不住的发出叹息,同时很尴尬的问她,你也睡不着了吗?

我试图通过声音来打破自己情绪的困境,找一根可供自救的绳索。我在想,聊开来,也许这样会好些。

我的评估是起了作用,藏在冰山下的暗礁渐渐显露出来,一边聊一边理,一边想,也没聊什么,只是重复的说了一些细节。

在苗苗离开屋之后的一刻钟,整个身心被浓稠的复杂情绪包裹,我没有抗拒,任由它摆布,有个地方开始惺忪觉醒,是有关那颗种子的。或许已经被置入体内的爱与生命在与自己的身体发生作用。我在想,假如它是存在的,那么我决定认领并留下ta,也许那就是一颗爱的结晶,想到ta,想到爱,我真心的爱着他的爱,心渐渐完整起来,有一种被填满的感觉。我尊重了我的爱,第一次的臣服爱就是存在我心里,这次我没有再打击自己。

这是男人用头脑无法理解的一种情感,是身体告诉我的答案。

虽然我跟他表达过,他的态度是不相信也没有做好准备接受其他的人,用他惯有的理性分析否认它的真实性,活性。其实,就连我自己也不止一次的否认这种爱的感觉,它说不过去,论容貌,论男性魅力,都不是吸引我的那种,唯独莫名其妙的无论它弱到怎样,摆在面前的这个生命确实无公害到靠近他只觉得安心,平静而舒展,可以做真实的自己。确认反复多次后,我大脑第一次投降于心。

所有从其他地方学来的信念,在每次遇到这样的时刻,它们都躲起来,找不到可供支持的把手。或许是我根本就不相信,也不践行那所谓的某一套信念,当然是因为在我这里,那些所谓的爱情忠告从未操作出来过。我极难去相信这现世的狗血鸡汤,见鬼去吧!

整整20天过去了,我找不到可突破这心里困困局的缺口,游过大海,踏过沙滩,看过落日这颗心,在这20天是冷冻胶着状无知无觉于这美丽的环境,只在表象上有一些咏叹。

当我从内心深处流出那一颗热泪时,我知道那是真的,因为心正在融化,那是爱,温暖有力,不再那么令人窒息。终于整个身体开始可以深深呼一口气,感觉到人通了。还是爱,不被分割分别的爱的存在拯救了自己,这不是世俗,它早已超越世俗的条框。

就在一个小时前,我站在小院远眺,茫茫海面遥远无边的天际,我心里还一片迷茫。

未来不可期,未来何可期。现在已然知晓一些关于下一步的方向了。

就在当下,就在爱里!我选择不做累述。

我与金先生的情事,我将以新的方式纪念它,然,我的金先生!爱如是,你如是,我也如是。

                      ——2020年1月12日下午                            写于骄阳照耀的十步海岸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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