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到半夜,忽地饿了。起身去街口寻了条烤鱼回来。老板跟我相熟,问了句"老样子?"我点点头,于是老板就招呼女人包鱼、配菜、打酱料,我拉把椅子坐下。这个时辰,客人已然不多,干正经事的都回窝歇着去了。大排档,七张桌子空着两张。两个穿黄马甲的摩的哥,背对背坐着,等着吃炭烤的猪大肠。空气中弥漫着泰北民风的音乐,节奏舒缓地想拿鞭子抽它。内容嘛,无非是男欢女爱,非比寻常地肉麻。我等长在红旗下,听惯了慷慨激昂的爱国红歌,被大叙事打造出的审美基因,真的不待见这种靡靡之音!老板过来了,恭敬地把塑料袋扣到我手上,又一手托着臂把钱接过去。溜达着往家走,昏黄的灯光下铺着一条长长的影。一条肥猫路过,抬头看看我,喵呜地跑将开去。蹑手蹑脚地开门,找碗筷,去袋、洒料、开啤酒。书桌太小,几个碗碟就把电脑挤到边边上。鱼是正经鱼,去了内脏填进香茅草,又拿盐巴裹了,放在碳上文火烤熟的罗非鱼,刺少,肉嫩,肚子底下一溜肥油。啤酒是冰镇的,泡泡丰满、淫荡地在杯中起伏,饮到喉咙里涩涩凉凉的,回甘出麦芽的暗香。点开netflix,来一票意大利黑帮电影佐餐。一杯酒下肚,人已微醺,这种境界刚好,欣欣然平添了许多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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