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这套房子是秦楚单位分的,两室一厅。柯嘉芢去世之后,柯羽搬来跟他们一起生活时是9岁,秦楚就在原来樊笑的屋子里又添了一张小床,让两个孩子共用一间。
暑假最后一天,明天开学。
晚饭时,柯羽找秦楚要少年宫舞蹈班新学期的学费。樊静就一个白眼接一个白眼的瞪柯羽,在一旁说些风凉话。柯羽低着头喝粥,不敢抬头。
粥喝的太多,睡到半夜柯羽醒了想上厕所,弟弟不知道什么时候裹着自己的被子爬上了柯羽的床,弟弟经常半夜爬到柯羽床上挨着她睡。
柯羽轻轻下床,刚打开房间门,还没走出房间,就听见樊静和秦楚吵架的声音。
樊静:“我当初无名无份就给你生了儿子。你总答应我你会离婚会离婚,却一直等到那女人死了才娶我。我带着无名无分的儿子受多少白眼,吃多少苦,连我亲爹妈都嫌我丢人不跟我来往。你怕别人背后戳你脊梁骨怕丢人怕影响仕途,不肯认他是你亲生儿子。现在我下岗了,你怕影响你仕途发展,你都不肯帮我安排个工作。”
秦楚:“我哪句说不帮你了?”
樊静:“是,你没说不帮我,你也没说帮我啊。秦楚!我告诉你,你少跟我打官腔!你以为我下岗了你能有好日子过?你把我逼急了,我就把你那些丑事儿都说出去,我看到时候你的官还当的成当不成。”
秦楚:“别人知道了对你也没有好处。”
樊静:“反正我没了工作,没组织,我不怕丢人!”
秦楚:“你小点声,别把孩子吵醒了。”
樊静:“我就不小声,你现在知道疼孩子了,儿子没个名正言顺的爹,在学校里受小朋友欺负,你知道么?你一时快活,事后不管我们娘俩的死活了。”
争吵还在继续,柯羽僵在门口。身后樊笑翻身,柯羽关了房门,隔壁的争吵声几乎听不清楚说的什么内容。
柯羽知道父母关系不好,自己一直跟着柯老师住在群艺馆宿舍里。她以为樊静是妈妈去世以后爸爸才找的,以为樊笑是樊静上一段婚姻里的孩子,跟自己没有血缘关系。
然而,樊笑不是樊静带来的和自己没有关系的弟弟,而是秦楚的儿子,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在妈妈活着的时候。
自己的妈妈在被巨大病痛的折磨着的时候,爸爸却在和另外一个女人期盼着她的死亡。这个女人所有的快乐和之后得到的一切都建立在妈妈病痛以及死亡之上。而这个女人正是樊笑的亲妈。柯羽恨自己以前居然对樊笑那么好,她恨得甚至咬破了自己的嘴唇。她想哭,想爆发,想砸东西,想离开这个“家”,想把在自己床上睡觉的樊笑踢下床,可她什么也不能做。
吵架声音慢慢消失。柯羽裹上被子坐在自己床边,秦楚和樊静吵架时那些话语在自己耳边萦绕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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