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王梓白早早的到了学校，趴在5层窗户往校门口看。看到柯羽背着书包并排跟一个小男生一起进了学校，王梓白从楼梯往下看，看到小男生进了4层一个教室，柯羽继续往5层，上了楼梯向右去教室，王梓白在楼梯口左边，看见她背后白色书包上灰色洗不掉的印子。
柯羽上楼时看见王梓白在那边躲着，知道他又要来拽自己头发。柯羽到了5层停住脚步，猛地回头，正跟身后不远的楼梯口站着的王梓白四目相对，他穿的校服上还带着自己泥脚印。
王梓白飞一样跑回自己班里。
程虎看见匆忙跑进教室的王梓白，问道：“见女鬼了你？”
“滚！”
“稀罕哎，谁能吓住你啊？你看见教导主任了？”
王梓白不理他，趴在桌子上喘气。
程虎戳了戳王梓白说：“哎，哎，哎，快看，看门口。”
王梓白抬头，柯羽站在班级门口瞪着自己。
全校学生都穿校服，可是这松松垮垮又难看校服穿在她身上，就比别人多了一份飘逸，王梓白觉得自己恍惚又看见六一儿童节舞台上，一身白衣起舞的女生。只是这时对方看他的眼神并不飘然绝美，而是要飞出刀子一般。王梓白被她瞪的心都不跳了，呼吸也不会了。
程虎在一旁：“哎，我就说你别惹她，别惹她，你就不听。一会儿班主任就来了，我看你怎么办。”
柯羽瞪了他几秒，转身走了。一直到完全看不见柯羽，王梓白才想起来喘气。
程虎也大出一口气说到：“你看你昨天闹的。人家女生背那么好看一个白书包。”
王梓白说：“我昨天本来是想道歉的，不过让她这么一瞪，我再去道歉，弄的好像我怕她。有什么的，大不了赔她一个书包就是了。”
放学后，王梓白没有按照往常的方向回家，而是往另一个方向去，他打算去商场里看看有没有跟柯羽那个一样的书包。刚骑上车就听见身后一个人的声音喊：“就是他，追过去。”
王梓白下意识的头都没回就拼命蹬车子。身后的三个人追了上来，一个人跟他并排，伸手要拉王梓白的车把，王梓白猛地打方向躲开，另一侧也有人追了上来，王梓白见躲不掉，顺势就撞过去。对方摔倒，王梓白跳下车。身后又上来两个人，堵住了他。
身后其中一个是他前几天“借”过钱的低年级男生。王梓白明白，这是找帮手来报仇的。
低年级男生身边的帮手看起来应该也就是初中生。都比王梓白高一头。
“就是你抢我弟弟钱？”
低年级男生说：“对，就是他。”
另外三个高个子已经围了过来，“听说你是三小一霸？你也不打听打听他哥是谁？你就敢劫他道？”
王梓白看情况是跑不了了，也打不过。心里想应该怎么办，看见对面走过来几个学生，并不认识。王梓白就胡乱的喊：“程虎，你快回学校找班主任！”
三个男生回头看，走过来的几个学生也一愣。两波没关系的人都不知道该进还是该退的时候。
王梓白扭头跨上自行车飞快的往大路上蹬。
为首的冲王梓白喊：“今天便宜你了，以后离我弟弟远一点。”没有再追上去。
王梓白骑着自行车来到新城市中心最大的商场，王梓白第一次逛商场，他也不知道应该上哪儿去找柯羽的那个书包。从一层瞎走到四层，有几个柜台是体育用品，上面摆着几个书包，王梓白看了好几圈并没有柯羽背的那个白色的。听见有人喊他：“王梓！”
王梓白回头，果然是小黑哥。
黑子穿着蓝色牛仔裤，白色衬衣，衬衣上面三个扣子敞着。身后跟着几个男生，除了小胖哥，别人他都不认识。
王梓白：“小黑哥！小胖哥！”小胖哥在后面冲他笑着点了下头。
黑子：“小屁孩，自己来逛商场啊？”
王梓白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哎，没有。闯祸了，赔同学一个书包。”
“哎呦，这还是我认识的王梓吗？”黑子拽起王梓白的校服，看着上面泥脚印问，“哪个人这么不长眼？！还要你赔书包？！我替你摆平！”
“不是，不是。”王梓白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黑子看了远处一眼：“我明天去你学校找你。我先走了。”
“啊？哦。”王梓白还没反应过来，黑子一群人就走了。
王梓白看着小黑哥过去的方向，有三两个女生在跟黑子招手。
第二天放学，王梓白还没走到校门口，就看见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在校门口都一只脚撑着地跨在自行车上，十分显眼。小黑哥没穿校服，穿着黑色紧身的牛仔裤，白色的T恤，个字比其他人都高，骑一辆红黑相间的宽轮胎越野自行车，黑子看见王梓白出来问到：“这么久没见了，都把你哥我忘了吧？怎么不来找我玩？”
王梓白：“哪能忘！不敢去啊。你们那是中学。”
黑子：“什么破中学，没意思！一会儿跟哥滑旱冰去啊？”
王梓白：“啊？没滑过，我不会啊。”
“旱冰很简单一学就会。是哪个让你赔书包的？指给我看。”黑子打量着从校门口走出来的学生。
王梓白：“她今天去少年宫，提前两节课就走了。”
“踩你衣服的呢？”黑子问。
“也是她。”
黑子听不出来这两句话里的“她”是男是女：“呵，你这是碰上对手了。正好，旱冰场就挨着少年宫。去少年宫堵他。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
“人家一个女生，咱们，咱们这样不好吧？”
“啊？女生啊？女生就算了。你早说啊，走了走了，滑旱冰去。”黑子招呼着大家,王梓白跟在人群后面，黑子回头喊：“王梓，过来。”王梓白骑快一些跟黑子并排。
黑子：“什么女生？怎么回事？跟哥说说。”
王梓白忽然有些不好意思：“咳，没什么，把人家白书包弄脏了。”
黑子：“欺负女生？”
王梓白赶忙辩白：“不是，不是的，我没欺负她。就是大扫除的时候打闹来着，地板上都是水，她书包掉地上了。”
黑子：“是嘛？那干嘛要赔？这女生也太不讲理了。”
王梓白：“没有，她没让我赔。我看她都气哭了，想着那就赔她一个新的。”
一群人骑到少年宫门口的时候，黑子停下来，跟小胖哥说：“你带他们去旱冰场吧。”然后又跟那群人喊，“你们先去玩。”
众人呼啸离去。
黑子和王梓白把自行车停到少年宫的门口。黑子说：“走，上楼看看去。”
王梓白有些怕：“这样不好吧？”
黑子：“这有什么的，我小时候在少年宫学过画画，常来。她学什么的？”
“舞蹈。”
“舞蹈教室在二层，走。看看去怕什么，咱们又不是来捣乱的。”
二层都是舞蹈班，教室门上有竖长条的玻璃，可以看见教室里面，楼道都是等孩子的家长。
每间教室里上课的小孩子穿的练功服颜色都不一样。第一间是粉色连体服，这个班里是6岁以下的孩子。第二第三间是天蓝色连体服，是7岁、8岁的孩子。第四、第五间里是紫色连体服，都是10岁以上的。
王梓白跟在大摇大摆的黑子身后来到二层，两个人一间一间的看过去，一直看到顶头的一间最大的教室，这里面的女生高矮差距比较明显。穿的练功衣也不统一，有蓝色有紫色还有的是大红色。女生们都站在把杆前面，跟着音乐和老师的：“一二三四。”做着动作。
王梓白一下就看见一个穿紫色连体服的柯羽，白色的袜子，白色的练功鞋。班里还有几个穿着白色紧身上衣，黑色紧身裤的男生。
黑子问道：“在这间里？哪个？哪个？”
王梓白指了指。
黑子认真看了很久问：“这是少年宫艺术团，各舞蹈班的尖子，她叫什么？”
“柯羽。”
黑子扭回头看着王梓白说：“柯羽？难怪我觉得见过，我认识她。”
王梓白惊讶的：“啊？你怎么认识她，她今年转学过来的时候，你已经毕业了啊？”
黑子：“我不是在学校里认识的她。”
王梓白心里一紧，她不会也是小黑哥在外面乱追过的那些女孩之一吧。
“她爸爸好像是教育局里一个什么官儿吧，我不清楚，我知道他爸爸跟我爸爸是朋友，请他们来家里吃过饭。”
“哦。”王梓白放下心。
“我爸很少请人来家里吃饭，是为了我上重点中学的事儿，我成绩那么差你知道的。秦叔叔那天是带着柯羽和樊笑一起来的，后来张姨还送了他姐弟俩书包。你不会弄脏的就是她的白书包吧？”黑子摇摇头，“那你是买不到了。那个书包是我爸让别人从国外带回来的，NIKE的限量版。我爸让人带了五六个回来，只有两个白色，本来那天是给柯羽一个白色，给樊笑一个蓝色。结果那个小男孩撒娇不干，说要跟姐姐一摸一样的。秦叔叔说他也不听，我爸就把两个白色的都给她俩了。”
王梓白：“樊笑是谁？”
“柯羽弟弟。都在一个小学，你没见过？”
王梓白想起，似乎柯羽身边似乎是有一个小男生：“那为什么姓樊？”
黑子回忆着：“那天他们来之前，我记得我爸跟张姨说秦楚跟樊静是二婚家庭，樊静是柯羽的后妈。柯羽是秦楚跟以前老婆的孩子。让张姨不要说错话。张姨还说俩孩子怪可怜的。”
“秦楚是谁？”
“秦楚就是柯羽的爸爸啊。”
“那柯羽也不姓秦？”
“那我就不知道了。”黑子说，“走吧，别惹她，她爸爸也很厉害的。我爸都得求他办事呢。那个书包啊，我回去问问张姨还有没有了，我给你拿一个，不过白色肯定没有了，我用了一个黑色的，可能还有一个蓝色吧？”
王梓白：“不用了，也不是非得赔她。”
“没事，只要还有，我就拿给你，反正我爸买来也是送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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